虎平涛端着盛满饭菜的盘刚坐在椅上，冷不防一个影快步蹿过来，挨着坐。

    偏一看，是辅警窦志伟。

    虎平涛微怔了一。虽说大家都是一个所里的同事，可因为分组的缘故，他与窦志伟很少接。偶尔遇到了，也就是打个招呼，没有。

    他意识展客的笑，举了一手里的筷：“窦哥，吃饭啊！”

    在耳原路派所，虎平涛是真正的小字辈。照顺序数来，就他最年轻，无论见了谁都得叫“哥”。

    窦志伟一脸微笑，他用轻松的气说：“小猫，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虎平涛友善地笑着：“你说。”

    “我遇到事，一个亲戚病了，现在瘤医院那边已经办了住院手续。他们家是外地的，在省城只有我一个熟人。这住院吧，得押金。他那个是良瘤，只要开刀手术就能治好。可人来得匆忙，就没准备太多。今天早上打电话找我借钱，我也拿不来。那个……小猫啊，能不能借我两万块钱，个月就还你。”

    窦志伟说话的声音不大，显然是不想引起周围的人注意。

    “借钱？”虎平涛有些意外：“窦哥你怎么会想到找我借钱？我刚毕业参加工作，上个月的工资刚发来就完了，我真没钱。”

    窦志伟底掠过一丝不快，脸上的微笑只浮于表层：“小猫，我是真有困难才找你帮忙。你不是抓了一个通缉犯吗？那通缉令上明明写着：提供重要线索奖励十万块钱。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局里有表彰，肯定少不了你的奖金。”

    虎平涛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窦志伟找自己借钱的缘由，连忙解释：“窦哥，奖金什么的真没有。我一钱都没拿到手啊！”

    窦志伟本不相信他的话，微笑变成了冷笑：“都是一个所里的兄弟，帮个忙就这么难吗？小猫，你去打听打听，我窦志伟也是条响当当的汉，说话算数，一唾沫一个钉。都说了只借一个月，到时候这钱我肯定还你，一分都不会少。”

    面对冷嘲讽，虎平涛也来了脾气，态度变得起来：“这借与不借，是你我愿的事儿。暂且不论我有没有拿到你说的这笔奖金，能不能借，借多少，这是我的自由。”

    窦志伟一怔，随即变得恼怒起来：“小猫，你是真不愿意帮我？见死不救？”

    虎平涛懒得解释，他拿起筷夹起一些丝，放装米饭的餐盘格，淡淡地说：“这话就扯淡了，什么叫见死不救？我帮不了你，你还是找别人吧！”

    窦志伟心中的怒意越发炽盛。十万块不是一个小数，照正常况，虎平涛协助抓捕通缉犯已经得到了荣誉，趁着这个机会找虎平涛借钱应该不难。尽之前就考虑到张借钱可能被拒绝，却没想到被拒绝的如此直接。

    他压着怒意，拿着筷用力在餐盘边缘敲了几，引得其他人纷纷把目光集中过来。窦志伟换了个坐姿，往旁边一靠，左臂直接横担在椅背上，就这样大喇喇地盯着埋吃饭的虎平涛，发讥讽的冷笑。

    “小猫，关村的外来人查工作从去年就开始了。那时候你还没来，大伙儿风里来雨里去，前前后后把那个地方整治了好几遍，你现在只是了收尾，顺便登记份信息。你运气不错，抓住了通缉犯，上面还给了你十万块奖金……这人得讲良心啊，要不是我们之前了那么多前期工作，就凭你，能一从租房里找那个通缉犯吗？”

    这话说得毫无理，然而“十万块奖金”是重，顿时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窦志伟突然加大了音量，之前说的那些话围观者们不得而知。他要的就是这“信息中断”效果，法和态度也变得越发猖狂，甚至带上少许威胁的成分：“于于理，小猫是不是应该把这奖金拿来分分？要是没有我们，你有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