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非但袖手旁观，还嘲笑我是个傻。

    村里的茅房没那么多讲究，找两块木板架在坑边就行。新茅房建起来半年多，我一直偷偷往里面放。别人一年才能积起来的量，我这边只看坑边漂起来的线，早就超过了别人一半还多。

    第三十五节 善恶源

    蹲坑上的那两块木板我一直在动手脚。主要是往上面浇，还有就是平时吃饭剩的汤。虽然没念过初中，但小学时候来村里支教的老师讲过几次化学课。我知盐和糖对很多东西都会产生腐蚀效果，那两块踏板早晚会问题。

    有一天半夜，疯半夜起来拉屎，踏板断了，他掉在粪坑里一直扑腾。我在床上听得很清楚，不敢笑，只能用棉被住嘴，等到天亮。

    小时候我就听老人说过，掉在粪坑里一定不能慌，更不能胡扑腾。得憋着气，一挪到边上，保持向上，不能让鼻孔被糊住，然后再喊救命，求人帮忙给拉来。

    粪坑我挖得很，面全是脏，光是想想就知疯掉去又漂起来，上面那层大便直接糊在脸上，他一张喊叫就往嘴里……那天晚上他没闹太大的动静，反正我从到尾就没听见他喊救命。那对老公母住在前屋，隔得远，等到早上起来，他们那个又蠢又懒又好的儿，已经在粪坑里被泡得浑发胀，活像一宰杀以后起来的猪。

    老两哭天喊地，死人这事肯定要报警。派所的警察来了，一直在勘察现场。老两哭骂着说我是凶手，但我有不在场证明，脚印什么的也证明当时只有疯一个人……最后，案定为“意外死亡”。

    那对老公母可能是想开了，也就没继续骂我。

    第二年，他们找了个男人，让我嫁过去。

    那男人是外村的，比我大了整整十七岁。模样得丑……我当时就不同意，老两就关门来打我，威胁我，说他们知疯死的事跟我有关，如果拒绝嫁，他们就去派所找警察说明况。我被他们一吓一诈，也就怕了，只好答应来。

    后来我才知，那男的是孤儿，以前家里穷，就去外面打工，挣了些钱，但人得难看，脸上还有两个瘤，年龄大了，就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老两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他们存心不想让我过好日，想要把我送监狱，却又想从我上赚钱，就跟人家要了三万块的彩礼，把我当女儿嫁了去。

    丈夫对我很好。

    可能是因为我比他年龄小的缘故，他很疼我。虽然给了很多彩礼，但他一直对我很不错。结婚大半年了，我第一次会到什么叫幸福。

    人得难看又怎么样？只要心好就行。

    反正我爹娘都死了，日一天天过着也有了盼。荣凯放假的时候回来，他私跟我说：这男的不错，有资格让他叫“夫”。

    我怀了。

    说起来好笑的。跟疯在一起那么多年，我的肚一直没见动静。他和他爹娘成天骂我是“不的母”。说来说去还是他们自己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