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崇先坐在沙发上。

    这是一个发白的老人，浑上透的军人气息。他脸上的线条，显刚毅的气质。因为是在家里，衬衫风纪扣敞开，却保持着笔的坐姿，不怒自威。

    与雷跃等人分别打过招呼，看着走到面前站定的儿，虎崇先用严肃的目光盯了他很久，一直没有说话。

    李静兰在旁边有些发急，连忙走过来劝：“大过节的，小雷和他的同事都来了，有什么话晚上再说。”

    虎崇先看了妻一，淡淡地说：“这些事用不着你来教我。”

    虎碧媛夫妇中午就到了。她走过来，在父亲边坐，挽住虎崇先的胳膊：“爸，小弟他不愿意当兵，可他也没坏事啊！当警察多好，你看看雷大哥，就是最好的例。”

    虎崇先把胳膊从女儿臂弯里抬起：“去，把我的外拿来。”

    雷跃等人完全不上话。

    李静兰不知所措：“这都快吃饭了，你要去哪儿？”

    虎崇先从沙发上站起，看了一站在面前的儿：“走吧，跟我去一趟。”

    ……

    虎平涛跟着父亲，一路来到了军区资料门的对外宣传室。

    这是一个占地面积两百多平米的大房间。雪白的墙上挂着军宣传资料，从南昌起义到建国后的自卫反击战都有。主要是人图片，还有相关的介绍。

    大厅里陈列着很多旧，从红军时期的军号、步枪、碗碟，到jf区时代票据、刺刀、军装，直到现在的军衔标示，以及近年来军区比武排名成绩，多达数百件。柜和桌上有玻璃罩隔灰，抹的净净。

    这里对外开往，任何人都可以来。附近的学校也把这里当第二课堂，经常有学生过来参观。

    虎平涛来过这里不止一次。

    虎崇先站在二号陈列柜前，久久注视着放在白平板上的一旧军帽、一个旧壶，还有一个明显被火烧过，表面斑驳的五角星帽徽。

    “还记得小时候我让你看的那本书吗？”虎崇先没有转，虽是问句，语气却很严肃。

    虎平涛认真地回答：“记得，《山的环》。”

    那是他少儿时代的启蒙读之一。

    “你大了，有些话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虎崇先缓缓转过，注视着儿的目光很复杂。有期待，有责备，也有不满和焦虑：“你怎么看赵蒙生这个人？”

    （注：赵蒙生，《山的环》主角。）

    虎平涛微微一怔，年轻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会提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所措，各念纷扰。看着穿军服神严肃的父亲，再看看陈列柜里那些被打上久远时间烙印的遗，虎平涛隐隐觉抓住了某要，只是在父亲的威严气势压迫，竟有些难以启齿，说不话来。

    “那是个特殊的年代。赵蒙生代表了一类特殊的人，那就是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