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说他也是照排分表来找人的。我是第一个，如果我跟他谈不成，他就去找别人……总之，他目的明确，就是想石油公司。”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趣。我觉得他这人有意思，有一韧劲儿。另外……就是他提的条件让我心动。”

    虎平涛问：“他愿意多少钱买你的名额？”

    “十万。”曹晓乐老老实实地说：“我当时听了就觉得意外。因为照我原先的想法，名额什么的其实不值钱，我估计他开价也就两、三万的样，没想到竟然这么。”

    “等等，你先等一。”丁健还是觉得这其中有些无法理解的环节：“咱们先不谈钱的事儿。我问你，既然你们谈到名额转让，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父亲都给你铺好了路，找好了关系，那到了面试的时候，你要怎么才能不让考官录用？”

    “我不是说我不知况，后来你的所作所为我现在肯定是知的。可在之前你应该不是这样想的。因为动作太大的话，无论是谁都能看其中有猫腻。”

    曹晓乐：“所以我为此好好计划了一。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走抑郁症的路比较好。因为这个我比较熟悉，中和大学同学都有患抑郁症的。我觉得说白了就是神方面有问题，再加上我格比较向，用这个为幌也能说得过去。”

    “当时他提给我十万块的时候，我反应很快。我告诉他，这工作非常好，单位效益没得说，所以十万块少了，至少得十五万。”

    虎平涛听得直摇：“你还真张得开。十五万……你以为这钱是从天上掉来的？”

    曹晓乐对此毫不在意：“这其实是正常买卖。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一听就说不可能，他说他家里经济况不好，十万块已经是能拿得手的极限了。十五万对他来说是个天文数字。而且他答应的十万块钱还是东拼西凑。照他最初的想法，就算谈妥，多只能拿五万块现金，其余的要等到他了石油公司，上班拿到工资以后才能给。如果不是看我爸在公司里担任领导，他就另找别人，本不会找我。”

    虎平涛一直在摇：“这理由，亏他说的来。”

    曹晓乐继续：“后来我跟他一直磨，他终于答应给十一万，于是这事儿就算定了。他当时就给了我两万，我写了张收条给他。他答应事成之后就给我尾款。再后来，我面试的时候故意装作神状态有问题，总之就是没被录用。”

    丁健听着觉得越发不可思议：“就为了这十一万，好好的一份工作没了，值得吗？”

    曹晓乐想了想，回答：“值……至少在那个时候，我觉得值。”

    “为什么？”丁健问。

    曹晓乐回答：“因为我爸就在石油公司上班。以前我没觉得他有多了不起，直到那人找我买名额，我才发现我爸能耐还是大的。我在大学的时候，对类似的事听过很多，比如谁谁谁有门路，毕业工作受照顾什么的。我觉得我爸也属于那有能力有权力的，所以区区一次招考名额，卖了就卖了。我能到手十一万，这是我的本事。反正每个单位都有新老替，老人退休，新人来，石油公司以后肯定还要继续招考，到时候我再装作恢复了，让我爸再找关系来一次，我一样能去。”

    丁健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