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雾和燕聊过方知燕娃儿昨天夜里才赶回家。燕这时已经一整天没有雾的消息，二话没说让燕娃儿去树上找找看。

    燕娃儿连人都没见过，一雾被燕撵上了树，燕还担心燕娃儿不当回事儿，跟着一块儿上来。

    这天夜里燕娃儿在燕和鹿的房里打了个地铺，想来有事儿要和二老夜聊。

    雾也开始收拾行装。

    她来时孑然一，走时自然也两手空空。把几件旧衣收炉鼎，书房里自己生活过的痕迹全抹去。

    连夜就走。她此打算。

    迈房门，冷气扑面而至。满残雪，对面灶房上的联红得醒目。

    燕屋里的电火已经灭了，小房沦沉沉夜，但从屋外人的神来看，屋里的人怕也难眠。

    “他们不肯走？”

    这是雾心里早已预料的答案。她本可以不闲事地大步离开，可行到中还是没忍住折回了。

    燕和鹿如果不走很快就会事。

    燕娃儿抬，里压抑着复杂的绪。在陌生人面前暴真实的绪危险而弱，可他一时无法克制。

    “你准备怎么？他们不会走，你是留还是去？”

    雾她所关心的。

    这个问题对于刚相识的人来说直白且冒犯。燕娃儿生些恼火，心里：与你何？

    “其实我认识你。以我对你的了解，舍弃他们不无可能。”

    她说认识他？

    面对对方的困惑，雾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她继续赤直白地攻击：“受了恩就要还。他们既然不愿意走，你也就留来陪他们吧。”哪怕死。

    “他们说让我走。”

    “你还真会这样安自己。可如果他们真这么想何必写信给你？”雾嘲笑。

    “信？”燕娃儿摇了摇：“他们写得吗？我没有收到信。”

    雾无言地张了张嘴，思路开始凌。

    那日她分明看见信给了去。没寄到还是他在撒谎？

    “那你为何回来？”她在线里找了个开始拆解。

    燕娃儿睨了她一，了上冬衣的领：“我在外界的况暴了，他们会有危险。”

    “你如何得知的？”

    “这个牵扯到私事不方便告知。”

    雾没再追问，换了个话：“鹿在年前写了封陈信寄给你，我还以为你是看见了这封信才回来的。”

    雾把冻透的双手袖筒里，汲取着手臂的温。“不论你看没看见信，他们把信寄了去就是希望你回来。哪怕是死，你也要留来。”她的语气冷如这个冬夜。一方面她确实在为两位老人着想，另一方面却如此轻描淡写地要求一个年轻人舍弃命。

    她到底在不在乎人命？

    燕娃儿定定地看着她，里矛盾的绪逐渐敛藏于无。

    被陌生人在家事上指手画脚，谁愿意听从？他的不愿不会直接表现来，沉默着告诉她这是一冒犯。

    屋，一只夜鸦展翅离去前蹬掉了檐上一团残雪。燕娃儿看到雾把那团落在她肩的雪攥了手里。不多时，化的雪从她掌心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