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红灯亮起，陈锋没有赶上，他停脚步，声音淬着冰，“是他叫你去，还是你主动过去的？”

    他以为我他，这就足够了。

    事实的确如此，只不过最后我没有睡在客房，而是睡在了顾鸣生的床上，这句话我绝对不会说。

    他是我见过最也是最不可理喻的人，明知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却生生开辟一条荆棘窄，哪怕要付常人难以承担的代价，都没有放弃过半分。

    恍惚间，我看见一白的影穿在晃动的人群中，男人架在鼻梁上的银框镜闪过一瞬反光，快得几乎难以察觉。

    “你累了也不会说一句吗？”

    我与陈锋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来源于我的五分愧疚，四分妥协，剩一分是日积月累后滋生的浅薄喜，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慢了两秒，我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将排练好的解释缓缓说：“昨天我有工作要去顾鸣生的公司，在摄影棚里碰见他聊了几句，就顺一起去他家吃饭了。吃完已经很晚了，再回家不太方便，我就留来借宿一晚，他家有客房，你又不是不知。”

    灯由红转绿，陈锋站着不动，我隻好反握住他的手腕，拉他穿过路。

    我眨了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蒋秋时，再度望去，那里已经满是匆匆略过的行人，再也没有让我心悸的影。

    明明只是一相似的影，竟然也让我产生一类似于当面轨的后怕，要是将来有一天陈锋知我早在这时就喜上了别人，他又该是怎么样的心？

他平时不门，特别是在左残疾后变得越来越孤僻易怒。他冷着一张脸，我也自然而然地噤声，不去及他的霉。

    人拥挤，正值班峰期，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与行人的脚步汇织成燕城独有的风景线。

    我掩藏得很好，至少在一起的这五年，陈锋从来都不知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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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望？愤怒？悲伤？仇恨？应该都会有。

    从公司到家要坐十分钟的地铁，陈锋丝毫没有要去地铁站的样，我也隻好顺着他的脚步走。半个小时的脚程，我拎着电脑包，气息不由有些沉重，边的人突然伸手夺过，冷着脸走在前面。

    陈锋一路无言，我平复腔中后知后觉的心，也没有开。

    我看着陈锋线条冷的侧脸，松开眉，了声‘谢谢’后跟上他的步伐。

    最近怎么总能看错？

    对于他的，有时候复杂到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并不他。

    他难得的优就是气来得快，消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