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他这次的回復隔了半分钟：新年快乐。

    一个字不少，照搬我上面的话。我心里有些好笑，又莫名到安稳，问他：今晚跨年夜打算怎么过？

    陈锋：一个人在家过。

    ：好巧，我也一个人在家过。

    他又没了声息。

    这样一来一回的短信有奇怪的力，已经熟悉到只要一个神就能知对方所想的两个人，现在却要保持生分，保持距离，无时无刻不克制蠢蠢动的心和探索。我叹了气，刚想关上手机，就看见对面发来了一段视频。

    从家里面拍摄的，外面的烟。

    陈锋：楼在放烟，很吵。

    我能想象他说‘很吵’时嫌弃的蹙眉，有些幼稚，也有些可。对话没有持续很久，都是隔着屏幕小心翼翼的试探，到最后谁也不知该聊些什么，断在一句平平无奇的结尾。

    这个年过得不太安稳，老人前两天不小心在浴室摔倒，左骨折，爸妈不方便一直在病床前照顾，他们有事时我便上去接班。我排斥医院的环境，气味，甚至是脚的瓷砖，但也只能压不适，陪老人说说话，解解闷。

    石膏打上，住院一周，老人的神看起来好了不少，每天午饭后推着椅溜达一圈，再准时回去午睡。我找医生了解了一况，又和爸妈在微信上聊了聊，顺手拍医院住院的指示牌，发了一条朋友圈。

    顾鸣生的评论是最快的：爷爷的好些了吗？

    我没在乎他上的便宜，打字回復：医生说恢復的不错，再过两周应该就能院。

    林诺的评论跟着在面：老哥辛苦了！

    妈也回了一条，让我早回去休息，等晚她和爸会过去看望。

    我慢慢打字回復，拿着手机等了会，终于弹现一条消息提醒，不是朋友圈，来自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