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两节课课之后，叶韵随人群走教室。她回到宿舍闷睡了两个小时，傍晚六的时候醒来，到堂吃了晚饭，然后沿着主，慢慢走了学校大门。

    叶韵没有如往常那样打车，而是坐上了学校门的公车。这是一趟门线路的公车，穿越了相对冷清的城郊和最繁华的市中心，又正值班峰期，车速缓慢异常。

    这正是叶韵所需要的缓慢。因为她需要时间来思考，需要决定要不要走那一步。在喧闹的车龙中，在路两旁的霓虹闪烁中，她的思绪反而更加清晰。

    两个小时之后，叶韵终于到了她熟悉的目的地：她与叶鹤亭的家。

    她没有上楼，而是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注视着叶鹤亭会经过的路。她知他会在这个时刻回家，于是她安静等待。

    然而今天似乎有反常，直到一个小时过去，一辆熟悉的车方才缓缓驶叶韵的视野。

    一个中等形的男人从驾驶室一侧钻来，然后迅速绕到车后座，替车后座的人拉开了车门。

    前一个走来的人是叶鹤亭的助理，姓吴。叶韵立猜到，叶鹤亭喝酒了，很有可能是去应酬了。

    吴助理把叶鹤亭半扶着了车，叶韵注意到叶鹤亭的脚步有些虚浮，隔着一段距离，看不太清他的脸，但是一定醉得不轻。

    叶韵的心突然有疼，意识就生一跑过去扶住他的冲动，但是她只迈动了一步，就忍住了。

    等吴助理将叶鹤亭送上楼离开之后，叶韵又等了半个小时，才从藏走了来，慢慢走向楼栋的电梯。

    叶鹤亭卧室的房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叶韵见到他穿着她买的一浅蓝睡衣，被角轻掩，静静平躺在床上。

    推开门，叶韵轻盈的脚步往里走。

    她不是第一次注视叶鹤亭的睡颜，有时候两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会不小心睡着，叶韵便好几次偷偷观察过他睡着的样。而密的睫安静地伏着，英俊的廓少了一丝凌厉，更多了几分柔和，很多次都惹得她想去亲一亲。但她知他睡得浅，怕他会突然醒来，撞破她的不轨，所以一直没敢逾矩。

    毕竟光明正大的拥抱是一回事，偷偷摸摸的亲吻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黏着他，也在一步步的亲密之中试探着他的底线，但他不是傻。他是她她，甚至为她一再降低某些“底线”，但那些都被冠以亲的名义。

    而有些真正的底线，是她不敢轻易碰的。

    除非找准正确的时机。

    今晚她偷偷回家，即便他醒了察觉有一丝不对，也只会当成是一场酒醉之后的梦，而不会归咎于她。所以，连老天爷都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