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把一个人撂在病房这么久，舒笛一门就落一通埋怨。

    舅舅那张臣嘴滔滔不绝，什么难听的陈年旧芝麻事都往外蹦。

    刘涟妮不该嫁给她爸，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诸如此类。

    舒笛左耳右耳完全不搭理。

    刘平看她不为所动，直接加大火力，“真是苦了你妈。你爸爸也是笨，怎么对讲都能拿错......”

    “刘平你再说一句试试！我他妈撕烂你的嘴！”

    “反了你了，我是你辈！”这张小人脸上满是猖狂。

    “那你就好好当个哑辈。不该说的把你的臭嘴闭上！兴许我妈心好了还能多赏你几个石儿。”

    舒笛说完拿起雨伞便径直离开。

    *

    医院门有老的小推车卖西瓜和桃。夏日温，蝉鸣震耳，舒笛想到她今年还没有吃一次沙瓤的冰西瓜。

    于是顿了脚步站到树荫，她望着路上车辆错、人来人往神。

    一阵汽车喇叭声直冲着舒笛打。

    “漂亮，快上车吧，让我哥送你！”

    舒笛扭望去，黑Cayenne保时捷的后车窗里一颗挂满泡面卷的小脑袋，卷度像是自来卷。

    原来是走廊里给她泪的女孩。

    她有一对和程之衔一模一样的桃。睛细微微上扬，但略弯的尾笑起来如同一弯明净的月牙。这会儿摘了罩，兄妹间还相像。

    “你还要站多久？”

    开的人是程之衔，他狂喇叭的手再次附上键。

    医院门喇叭狂响，舒笛都替他丢人。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收了伞便往车边走。

    “坐前面！”程之衔再次开。

    舒笛听罢打开车门上车。

    车的冷空气一时间让舒笛舒适不少，她探向左手边正在开车的程之衔。映前的这副侧脸看不任何绪。

    舒笛所在的视角，特别能凸显他优越的四三低和廓线条。他板着脸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臂漏半截，青时而凸起，十分。

    “叔叔，我饿了！我想吃肯德基！”

    小朋友的声音从后座转来，小音不断嘟囔着，“别的小朋友都有玩，我也想要。”

    “小鬼，你再说我就直接送你回家。”程之衔从车镜里瞥去一，小女孩见状立刻捂嘴，两颗黑球直打转。

    “你盯着我看什么？”他无奈一笑，随即开。

    这个男人说话总是很直接，像盯准目标的狮。

    舒笛今天必须自发开启心理防御机制，以免被他直击要害。

    “在前面随便找个路把我放来就好。”舒笛快速思考，决定还是先撤为妙。

    “舒笛，你到底在怕什么？”他转柔声说，棱角分明的颌跟着微微松动。

    舒笛被程之衔这句话敲得当一。她行掩饰慌，“我有什么好怕的？”

    “怕我用‘事已至此’敷衍你。”程之衔陈述事实。

    “你知就好。”舒笛懒得同他掰扯，“程总，麻烦前面找个路把我放来。”

    他话里懒洋洋，“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