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衔家也是中，房屋布局和舒笛家大一致，客厅不是黑就是白，极简主义风，看上去倒也净自在，符合他气质的。

    四人位的餐桌上有丝微妙的气氛，程之衔不急不慢，慢条斯理地为她切排，神颇为享受。

    他看舒笛饶有兴致，简单向她解释房之前是他家老儿住，老儿走后他想回来休息一段时间。父俩审大差不差，他只住一段时间也懒得再收拾。

    原来之前楼的李伯伯就是程父。说起来，前阵去滨城跟项目翻译后也好久没见过程父了。

    世事难料。

    舒笛经常和程父一起喂楼的浪狗。程父早上喂，舒笛晚上接班，疫最严重那阵都成定律了。

    一来二往熟悉后，程父还偶尔给她送自己的小葱和小米辣，他说她女儿也吃辣，倒没提过这个儿。

    “怎么净挑拨我跟老儿的关系！”

    舒笛很清楚依照目前的局势，只要她不开，程之衔就能一直陪她耗去。他是一野狼，有十足的把握和耐心等自己率先挑开话。

    显得她现在的拼死抵抗在他里只是动濒危前的回光返照。

    “程之衔，我说我想了解你是真的。”

    他微挑眉，问她想了解什么。

    开弓没有回箭，舒笛过往的工作经历和生活经验告诉她，今晚必须迈这一步，否则未来只有无止境的剥削和压迫，一辈也逃不掉。

    “你的每件事都奔着目的吗？”

    程之衔还没开便被她又补上一句，“我是说生活。不是工作。”

    “不全是。”手里的排恰好切完，他递给舒笛。

    “那你会无缘无故地，帮一个对你毫无价值的人吗？”

    程之衔嗤笑，“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瞒着我妈妈，两个月。只要两个月。”

    既已破这层窗纸，舒笛也直抒臆。

    红酒杯上映着男人傲人的侧脸，他的睫垂而密，相当矜贵。

    “舒笛，你很聪明很优秀。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准发挥，明白如何和外界建立久稳定的正能关系，能屈能伸也够定，潜能和优势都相当大。但你不妨试着想一想，有没有第三可能。”

    第三可能。

    程之衔声音慵懒低沉而有磁，语速节奏很慢，每个字都敲到舒笛的心弦上。

    他和她校兼职时接合作过的老板不同。在他们那里，舒笛只要好分的工作，保证自己是不可替代的主心骨，再适当展示一些除本能工作之外的优势和个人应变能力，基本稳稳当当后续都有更多工作上的串联。

    但程之衔让她无从手。他无懈可击，舒笛也找不到突破。除签约以外她想不到自己能给他提供什么价值，可她又着实不想在互联网自媒上一名容创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