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澄一手手机、一手握方向盘，车缓缓车位。

    秋澄目视前方，声音平静，吐字清晰，话语节奏不快也不慢：“我是秋澄。”

    “我知你以前的社账号id。”

    “是我告诉穆行天，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你的。”

    电话那静了，背景中杂的音乐声显得突兀。

    很快，那些声音都消失了，电话那异常安静，接着，是杜炎炫着嗓咬着字骂的一句「我艹你妈」。

    秋澄：“要来找我吗？”

    杜炎炫吼了句：“姓秋的我艹你妈！！”

    秋澄没理杜炎炫的谩骂，自顾报了一个地址，正是穆行天今晚工作的大楼。

    秋澄跟着：“我的车牌尾号是3e456。”

    重复了一遍：“3e456。”

    杜炎炫近乎嘶吼：“你tm给我等着！”

    秋澄挂了电话。

    路灯的灯光落车里，照不开车人的，那双睛如幽潭，平静而邃，专注地目视前方，没有飘忽的迟疑，定地去往他将要奔赴的方向。

    一路平稳地开到穆行天今天加班的大楼附近，红灯起，车在白线前缓缓停住，秋澄给穆行天拨了个电话，说他快到了，正在他公司楼前的路等红绿灯。

    穆行天：“今天开的白的车？”

    秋澄：“你怎么知。”

    穆行天人站在九楼办公室的窗前，正对前面的路。

    他的视角往看去，刚好能清楚地看到红绿灯，以及路白线后停着的那辆白的suv。

    秋澄说快到了、在等灯，他就猜那辆是秋澄。

    穆行天站在落地窗前，手机附在耳边，另一手兜，姿态闲散而专注地遥望着车：“都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秋澄：“想你了啊。”

    前红灯的灯光清晰而夺目。

    秋澄边打电话边注视着，视野里，是后视镜镜片映照着的车尾外。

    秋澄扫了，后面街空一片，无车也无人。

    街一角，一辆车劲霸的黑大车右拐驶上了旁边的车。

    隔着段距离，黑车落一半车窗，主驾后的杜炎炫双鸷带血丝的睛，在两车而过的时候，看也落着车窗的白车驾驶室，沉地注视着方向盘后正打电话的秋澄。

    黑车开了过去，杜炎炫拨上车窗，在密闭的车厢，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布满了凸起的血和脉，脸神越发黑沉，注视前方路的神充斥着满满的憎恶与爆涨的血丝。

    杜炎炫此刻的脑海里反复是前一天穆行天让他的画面，耳边则是秋澄的声音：

    “是我告诉穆行天，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你的。”

    “是我。”

    是我。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