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秋澄又偶然醒过来几次，每次时间都很短，意识也很模糊，寸步不离的穆行天全靠这些一闪而逝的片刻支撑着信心。

    还是哪里痛？

    郭梦心转看了看穆行天，觉得他近来瘦了很多，绪也不好，眉心总是拧着，印堂青灰，是思虑过多、忧心太重的表现。

    把他的小猫还给他好吗。

    “别离开我，好吗。”

    与此同时，穆家为了穆行天乖乖就范、老实结婚，用尽一切手段，势必要穆行天在人和家业之间一个选择。

    接着是杜炎炫父母想尽一切办法要把杜炎炫从拘留所里接来带回国，为此不惜和穆行天翻脸。

    至于杜炎炫那边，有法律在，杜家想捞人还真没那么容易。

    随着秋澄这第一次醒来，穆行天的心都到了嗓，但片刻的喜悦并没有超过累积了多日的担心与恐惧，穆行天拼命捺绪，才能冷静地弯腰站在这里。

    郭梦心说了远的事：“你不要结婚，我是无所谓的，但穆家那边，你是知的。”

    ——“穆行天，我等会儿有话对你说。”

    过了会儿，穆行天止住痛哭抬起，凑到秋澄耳边，哽咽：“我知，我知，我也你。”

    秋澄之后又经历了一次达六七个小时的大手术，以及另外几个小手术，最后转院去了穆行天名产业之一的某家私人医院。

    秋澄的嘴在呼面罩缓缓蠕动，声音低到就像没有发任何动静一样，但穆行天还是听见了。

    好吗？

    “你想说什么？”

    “好。”

    是多日来一遍遍反复悔恨的爆发。

    面罩里起了层白雾，秋澄回应了，也像在笑：

？

    远视野辽阔，城市的日间景象尽收底，穆行天两手兜地沉默眺望。

    因为现在，穆行天是秋澄的，也离不开秋澄。

    杜家兼施后发现怎么都没用，和他撕破了脸，穆行天撕得更彻底。

    请把这些车祸的伤痛都加诸到他上吧，让他来承受，他愿意承受。

    医院之外，天已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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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也对穆行天说，秋澄自己求生的本能意识很烈，只要后面能醒、醒的时间变，希望就很大。

    是他听到秋澄说他的瞬间，所有的理智、绪通通塌陷的无力与锥心。

    珊珊由熟悉的护士看着，在病房里陪秋澄，郭梦心从病房来，与穆行天一站在外面的廊窗边。

    有了这样的结果，以前的过程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但他偏偏又是那不会老实二选一、就是有野心和实力可以鱼和熊掌都兼得的狠人。

    穆行天多日捺累积的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决堤，他浑颤抖，撑不住、跪到了床边，埋、泪止不住地往。

    是痛苦、动，是心被扯烂。

    先是秋澄车祸的事被人传，为了避免公众过多关注和议论，穆行天让裴玉把消息封锁、网上的贴全删除。

    ……

    他以自损一万伤家业十倍的方式「回敬」了穆兆江为首的那批人，并且明确告知了穆家，他不会离开医院，也绝对不会结婚，绝不。

    要他到什么程度，他才能重新拉住秋澄的手？

    穆行天现在唯二之一能的就是等，其次便是日夜不停分秒必争地砸所有能砸的最好的医疗资源。

    听见秋澄对他说：“我你。”

    --

    穆行天问了一遍，问完把耳朵凑到了呼面罩旁。

    这日，郭梦心带珊珊来医院。

    急切的语气近乎是在乞求：“醒过来，好起来，好吗。”

    他真的没办法承受失去秋澄。

    ——“我你。”

    “别丢我一个人，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无非是杜家想尽办法，穆行天这边从中作梗。

    郭梦心暗暗叹了气，这么久了，她一直没问过秋澄和他的事，本来是想问清楚的，可拖到今天，她又觉得以前怎样本不重要了。

    “说白了，关键不在于你结不结婚，是孩后代的问题。”

    穆行天选了，他选了秋澄。

    现在要他怎么，秋澄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