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诡秘白瞳，还有如扯线傀儡一般

    僵、提剑如举刀的怪异动作--

    ※ ※ ※

    「后来呢？」任宜紫追问。

    「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沐云苦笑。

    全场为之譁然。谁也没留心，角落裏始终抱臂假寐的琴魏无音，不知何时已坐起来，

    随手轻叩窗櫺，若有所思，灰蒙蒙的目光望向雨中，彷佛与倾天而来的幽翳溶成一。

    谈剑笏一皱蚕眉，眯起了细的凤。

    「沐四侠这话，是什么意思？」

    「鹿晏清持剑杀了过来，我以鲨鳍鬼刀一挡，登时失去意识：醒过来时，已是三天之

    后的事。」沐云：「其间所发生的，都是事后药儿向我转述的，当时我毫无所觉。」

    以他的功力，断无可能被一击震。谈剑笏沉：「莫非你中了毒，又或是什么其他的

    迷魂药？」

    沐云摇。「奇门，多涉医卜、奇门、音律、机关等杂学，在还算是略通医药，

    无论是昏迷前后，都未察觉有人暗中施药的迹象。据药儿的转述，以及我反復推敲的结果，

    可能只有一个。」他环视四周，微微一停，似是了极大的决心，缓缓说：「我被妖刀附

    了。」

    ※ ※ ※

    东海湖城断湖畔，月停轩

    望着断桥对面、手持大石刀的半少女，耿照不由得沉默来。

    染红霞手足酸，已经提不起力气再战，只能倚着廊桥雕：低一瞧，桥底那

    名汉的面孔，不知何时已不再狰狞，空的瞳终于又是黑多于白，只是随着鼻中不断

    溢的鲜血，视焦逐渐散在虚空中。

    「你叫何阿三，是也不是？」她俯桥面断，扬声叫。

    名唤「何阿三」的汉颤抖着仰起脸，小珠转了几转，被雨打的糙肤显得灰白。

    「二二掌院」一阵搐，终于斜斜垂颈，再无声息。染红霞忽有些鼻酸，看着对岸

    怪一般的碧湖，喃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耿照突然开：「看来像是被附了似的。」

    「附？」染红霞微眯杏，似是十分迷惘。

    耿照指着那把大的石刀。「好像拿了那把刀的，就会变成力气很大、一直嚷着『万劫万

    劫』的怪。虽然不知为什么，但看起来似乎就是这样。」

    「是么？」

    「我也不知。」耿照微一沉：「但一定有解释的。只是我们不知罢了。」抬见断

    桥对面的碧湖正缓缓后退，心念一动，赶转问：「二掌院，你还能走动么？依我看，此地

    不宜久留。」

    染红霞暗提真气，拄着昆吾剑缓缓起：微微踉跄些个，旋又站稳。她在月停轩第二

    代弟中号称武魁，代师传艺多年，力基极为厚，又有天生的膂力，便只这么修养半

    刻，已然恢復行动能力。

    「还可以。」她对耿照说：「我们先回岸上去，凉榭那厢已无舟艇，暂无危险。待与我掌

    门师姊从计议，再」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对面的断桥之上，只见一个小小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显一个小小影，扛着一把大的铁炼石刀--

    染红霞「呀」的一声轻呼，突然被横抱起来，耿照也不回，发足向岸上狂奔！

    「二掌院得罪！事突然，还请见谅！」染红霞还来不及责备他唐突，就着颈窝向后

    一瞧，碧湖已奔至断，一跃而起，石刀往湖间桥基一撑，连人带刀越了过来！

    廊桥尽，黄缨还扶着采蓝慢慢行走：眨间耿照追了上来，只听怀裏的染红霞：

    「快快放我来！你背采蓝逃走！」耿照登时醒悟，连忙将她放，一把抄起采蓝：采

    蓝回一看，尖叫一声，又死过去。

    那把石刀寄生到碧湖上之后，似乎又撷取了碧湖轻如燕的优，一反汉行动迟缓

    的缺，动作不知快了多少倍：越过断桥后仅仅几个起落，离耿照等已不足十丈之距。

    染红霞指着后小山上层层迭迭的建筑，对黄缨叫：「带采蓝和这位耿兄弟去掌门闭

    关避难！沿途遇着其他人，也都一併带去。」黄缨了，转就跑。耿照却未跟随，

    只问：「二掌院你呢？」

    染红霞微微一笑：「我先将她引开，少时便至。」见他不肯舍己离去，心中一动，又：

    「我轻功远胜过我师妹，要逃不难。有你们在，反而是累赘。」耿照这才放了心，负着采蓝

    去追黄缨。

    染红霞存了舍生之念，心中暗祷：「碧湖，你知师姊一向疼你。你虽被妖邪附了，愿

    你良善贴的心莫尽舍去，师姊一定不伤害你。」双手握昆吾剑，摆开架势、一力当关，

    被雨打的红衫在风中猎猎飘扬，果不负「万里枫江」的豪气与名。

    小碧湖扛着刀，飞步疾奔而来，染红霞觑准来势，咬牙挥剑迎上，谁知碧湖却一跃而起，

    倏地越过她的，径往山的屋舍奔去！「师师姊！」黄缨惊慌的语声透雨传至，

    风中听来倍觉凄厉：「她她一直追我们！一直一直在追我们啦！」

    染红霞一击失的，差失去平衡，好不容易稳住追去，却见碧湖一路衔尾追赶，耿

    照背着采蓝、手挽黄缨，始终离碧湖有三至五丈的距离，倒是沿途有许多躲在屋舍裏的女弟

    们闻声来：碧湖石刀随意一挥，雨帘间鲜血四溅，不知杀伤多少、又死了几个，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