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五帝牙 第廿八折 蛇虺当，落羽分霄

    送走谈剑笏、许缁衣等一行，不觉已过晌午。

    横疏影在偏厅摆宴席，与邵兰生小酌一番，席间就四府竞锋一事换意见，大抵不脱

    过往「联剑携手」的默契。两人摒退左右，讨论诸多合作分工的细节；商议停当，一顿饭也

    差不多吃到了，邵兰生起告辞，不多作逗留。

    横疏影清晨便即起，除了理千万绪的城务，更经历六派齐至的阵仗，好不容易送

    走邵三爷，独自一人回到别院。她已吩咐去，一个时辰谁都不许来打扰，连霁儿服侍过

    更衣洗面之后，也不让继续待着，打发她回去自个儿院裏歇息。

    「你昨儿也折腾了一夜，回去睡一罢。」

    横疏影换过一轻便的晨褛，抬起鹤颈般的细皓腕，闭目支颐。薄如蝉翼的雾轻纱

    裏透细雪般的白皙藕臂，肤光柔腻、曲线腴，不知是刚换了新衣又沁细汗，还是肤质

    太过细，在光线幽暗的寝居之中看来，竟如象牙般泛着一抹柔和的光泽。

    说者无心，听的人却不由得大羞，霁儿嗫嚅：「我我不累。」撩裙跪地，捧着主

    呼呼的柔腻足，用温巾小心拭，细细。

    自昨晚识得男女之事后，霁儿的世界忽然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只觉得二总的不胜收，盼望自己将来成后，也能有那样的动人貌，因

    而倾慕不已；此刻再与二总肌肤相亲，脑海裏却禁不住地涌现昨夜的旖旎事：他的吻，

    二总的吻；他的抚摸，二总的抚摸；他的火，还有那又疼又的悍然

    想着想着，心忽地一阵，竟尔漏一小注温浆。蓦地面颊微刺，睁只见横疏影伸

    一姣纤的指，轻刮着羞她：「贼丫！脸红得像柿一样，太都还没山呢！这便

    氾滥了？」

    霁儿直想钻地裏，又恼又羞，又隐有一捺不住的惊慌窃喜，心尖儿仿佛陡被一把

    上了九霄云外，起跺脚：「二二总！您又欺负齐儿！」

    横疏影掩失笑，伸手在她柔的俏上拧了一把，连连轻拍：「去、去、去！先回院裏

    睡得饱饱的，晚上再来伺候笔墨。」这话原本也没旁的意思，她心中所想，的确是挽香斋书

    案上堆积如山的待批公文。霁儿却活像猫儿给踩了尾，气鼓鼓的涨红粉脸，一把端了瓷盆

    巾，扭着小腰板儿闹彆扭。

    「不、不来了！二总，您老是老是笑话人家！」嘟着嘴扭门去，又圆又翘的小

    粉裹着裙布左晃右摇，踮步细碎，渐行渐远；虽仍是小小女孩儿，举手投足却多了一丝成

    熟妇人的韵味。

    横疏影神倦乏，片刻才想起昨儿夜裏「磨墨」的香艳事来，噗哧一声，不禁笑?：「好

    个的贼丫！明明是自己心裏有鬼，倒怪起人来啦。」想起昨夜三人同榻、颠鸾倒凤的

    景，不禁面颊发烧，被恣意刨刮过的细径又辣辣地一疼，温温的汩一羞人的丰

    。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等你回到边，别说霁儿，就算是染家妹、那姓黄

    的贼丫无论你还喜多少女，也绝不喝醋，都愿意为你收床第，与你同榻

    缠绵）她独坐片刻，勉打醒神，起锁好门窗，走那间四面无窗的小小室。

    横疏影一向睡得不多，也已过了平日午憩的时辰，但她必须迫自己修养神，以

    待今夜的鬼雀召唤。古木鸢划的三日之限已至，关于耿照的调查与置，她必须给组织一

    个明确代。

    她取暗格裏的铜与天珠铜印，发簪，小心拉卷在铜的箓草薄纸，想着该

    怎么用最简的字句，向神秘的姑首领提集会报告的请求。后，忽响起一把磨砂似的

    冷冽语声。

    「你到把这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