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件足以动摇白王朝的秘密。

    十几年来，她与独孤天威不曾讨论过这件事，连「先帝」、「太祖」、「突

    然驾崩」等都成了禁语，人前人后均不再提及，到后来，他们甚至走了彼此的

    生活，以「形同陌路」的姿态将那段共同经历过的患难日彻底抹去，以防这个

    惊天之秘毁掉得来不易的侥倖余生。

    如果可以，她希望耿照永远不要知这件事。

    但要掌握独孤天威与慕容柔之间的微妙关係，就没办法过这一分。

    「主上并不愚笨，倘若装成笨，那便是「居心叵测」、「另有图谋」，慕

    容柔逮住机会，必定罗织藉，完成主付的任务——我曾经以为独孤容一死，

    慕容柔便会放鬆、甚至放弃这旨意，事实证明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慕容柔

    不是一般的忠犬，他狡猾诈、矢志不移，所持已逾越人臣，是不折不扣的疯

    犬。」横疏影低：

    「所以主上别无选择，若非装傻，便是装疯。一个被吓破了胆、好不容易保

    住一命的人，濒临疯的边缘，会是什么样？主上了许多心思揣，刚开始

    也许只是戏，扮得久了，不仅是边周围的人，最后连他也相信自己疯了。

    「这些年来我们都在猜想，主上是真的疯了，还是戏？我是这样，或许慕

    容也是。」

    她收起沉湎往事的吻，杏眸凝光，望着前的小郎。「慕容柔将你调

    镇东将军府，决计不只是利用你的明武功，来替代岳宸风而已。

    「你本城，又号称是武登庸的传人，而妖刀一事牵涉东海七玄……这些，

    都是慕容柔亟除的对象。若由你上着手，运气好的话这枚楔打将去，

    不定能剖开三条桩，彻底除去他年的心大患。

    「你要留神，慕容柔所说的每句话、让你的每件事，都可能别有用心，定

    要想清楚了才能行动。你不能信他，也不能信主上，我不在你边，不能为你二

    解破他们的心计，你要靠自己找路，临危死生不过一线，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

    姊姊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他本想问刀皇蓑衣笠帽，忘弃红尘，何以也是一患，随即醒悟：武登庸是北

    军统帅、金貔遗族，泛舟江湖并不能让朝廷对他稍稍放心，一日不见此人的首级，

    这事便不能算完。或许刀皇谢封隐遁，便是看透了这一罢？

    「姊姊放心，我理会得。」耿照收起旖旎心思，郑重，忽觉有趣：「我

    原以为姊姊会让我离慕容柔远远的，以免我蠢笨得，误中了陷阱。如姊姊与慕

    容将军这般心思，我是一辈赶不上了，让我待在他边，姊姊能放心么？」「

    把你圈在温室，不是真你。鹰幼狮，不能以犬看待。」横疏影一咬珠，

    垂颈怀，雪腻的肌绵厚温香，满满堆在他前。耿照只贺微，似溅上

    几温渍，正将玉人拥起，横疏影却搂不放，犹如执拗的小女孩。

    耿照到二更时分才离开栖凤馆，姊弟俩缱绻、难舍难分，床笫间极尽香

    艷，

    「我在你那么儿大的时候便识得你啦，把你当成是我那缘浅的小弟，每当

    思念难禁，又或觉得自己扛不住了，便到生园去看看你，气儿，是你让姊

    姊捱过这飘泊异乡的十来年，我何尝不愿意让你待在影城里，就在姊姊

    底，平平凡凡、平平安安度日？

    「可你註定要大事的，不能阻却你的成。姊姊每天忍着担惊受怕，要跟

    自己说上几百遍几千遍的「如此我绝不后悔」，才能睁睁看着你去外阅，

    去受伤、去冒险，去磨砺你的英雄气概……」

    她的嗓音闷腻如夏雨，吐息呵了他的臆。听似微咽，又像是带有一丝骄

    傲满足的笑意：「那觉比死还难受。你知不知，姊姊心里有多不舍？」

    仿佛重会无期，不愿留丁遗憾。临别时横疏影神有异，说还休，全

    被耿照

    瞧在里，柔声殷问。

    她犹豫半晌，摇笑：「不妨，姊姊以后同你说。最要的，便是三

    乘论法别，这我们与慕容柔利害一致。皇后娘娘若在东海有什么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