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来，气衝衝：「你什么？」

    耿照窘得半死，总不好说「我在后会忍不住掐你」，支吾半天，脑中

    灵光乍现，着：「我……我是想问……阿、阿纨姑娘她……她可好

    了？」绮鸳听他惦记阿纨，容稍霁，旋又蹙起眉，没好气：「待会儿你自

    己看就知了，有什么好问的？」圆腰——拧，扎在脑后的尾差了他

    颔——记，径自「登登登」地大步疾行。耿照心想：「她嘛老这样气呼呼的？」

    两人在廊庑间绕来绕去，耿照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紫檀香烟，心中一动，又开

    唤她。「绮鸳姑娘！我想去冷敕使灵前给他拈香磕。如不麻烦，烦请姑娘带

    路。」绮鸳不耐停步：「就是麻烦！你要上香，黄岛还未必领。哪来忒多腻歪！」

    耿照一路行来均不见黄岛之人，料想其中必有蹊跷，又：「那我先去给昨儿在

    五绝庄牺牲的潜行都诸位姊姊上香好了。不知灵堂何在？」绮鸳抬眸睨他一，

    似觉这人既烦又怪？但又不像单纯的敌视或讨厌，眸中神思复杂，难以看透，片

    刻

    才：

    「不必了。我们潜行都之人命短暂，来去便似一阵风，死都死了，还些

    没

    用的甚？没什么灵堂牌位，烧成一把净灰，随散了。宗主吩咐，你来先

    去见她，走罢！」转迈步，再不与他说话。

    漱玉节在厅中等候，一见他来，随手放落青瓷杯，敛衽起：「有劳典

    卫大人跑一趟。」玄素相间的衫裙裹着丰满有致的躯，举止雍容，气质雅，

    贸难与昨日手迅辣、剑毒如枭的黑衣丽人想作一。

    两人分宾主位坐定，绮鸳使人端茶奉，不待宗主吩咐，便即退。漱玉节

    生谨慎，即使厅里外更无旁人，仍不急着说事，殷勤招呼耿照用茶，随谈

    笑。耿照潜运力，先天胎息之所至，十丈方圆动静无遗，听得绮鸳轻盈有力

    的步走远，率先开：

    「昨日幸有宗主，才得诛杀岳贼。」漱玉节淡淡一笑。「五绝庄一役，乃土

    神岛何神君全力支援，我只在后指挥坐镇，不敢居功。」言之意，不再提

    蒙面之事。耿照：「少时我想替冷敕

    使上炷香，他于我实有救命之恩。」

    漱玉节摇。「只怕不太方便。」「宗主的意思是……」

    「百年以来，五帝窟当家作主的一向是红岛符家。这十余年间，先是苍岛肖

    龙形作，后岳宸风鸠占鹊巢，如今符家只剩锦儿这孤苗，我料她无意于此。

    岳宸风一去，外患已除，黄岛何家、白岛薛家未必愿意继续奉我为主。」漱玉节

    淡然：「今儿一早，黄岛便派人沿江搜索，薛老神君若非伤重，只怕也閒坐不

    住。我的号令已不了这座静院，待岳宸风的尸首打捞上来，帝门的争权之战便

    要再开，纵使我不愿走到这一步，形势却由不得我。」耿照虽有准备，听着仍不

    免错愕。「来得这……这样快？如此说来，岳宸风岂非不该杀了？」漱玉节轻摇

    螓首，「那厮作恶太甚，就算须冒着五岛分裂的危险，也必先将他铲除，我一

    儿也不后悔杀了他。如今，要延缓帝门讧爆发，只要有两样东西始终未现，众

    人投鼠忌，便不会鲁莽行事。」

    不用她说耿照也知。岳宸风的尸，以及五帝窟的至宝——化骝珠。「岳

    贼的尸首迄今未现，也不知是幸与不幸。」漱玉节抿嘴笑起来，微眯的眸里掠过

    一丝少女似的狡狯，端庄之中忽现俏，更添丽。

    耿照忽有些迷惑：帝窟宗主、艷狐狸、剑法毒辣的蒙面刺客……到底哪一

    个才是这名华服妇的真面目？抑或……这些都仅仅是她的一分而已？

    「妾以为，典卫大人此际不应置险地，若教黄岛或白岛知晓「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