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不对，改：「不……不行！杀人犯法，悄悄将那厮捆走便是。」脚步踉跄，几次要撞上邻桌，碧火功频生应，

    腰脊贴着桌角转开，陀螺也似一路转店铺，居然连一筷、只茶汗都没碰落，惊呼声此起波落。

    耿照转得了，兀自笑不绝，定睛一看，两只拇指相距不足一寸便要扣起，贴着她腰背的中指也差堪仿佛，喃喃：「弦，你的腰好细啊！」似觉不对，举的双手平平放，弦那张致无瑕、宛若骨瓷的悄脸復现前。

    「……不？」耿照咧嘴傻笑。

    弦摇。「你气到我脸上才。」他忍不住大笑，拉着她施展轻功，得越浦，迳往血河的方向去。

    奔跑间血脉贲张，酒气运行更快。耿照功湛，纵不善饮，区区两小坛白酒还放不倒他，再加上凉飕飕的夜风拂面，不致神迷，兴许是喝了，额际略不适，隐隐生疼，一起来便觉狂躁，却得了个释放绪的现成。

    雷奋开回风火连环坞，总坛的帮众绷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备较白日更森严。

    但潜行都本是黑夜匿行的伏鳞女帝，弦更是其中佼佼者，铜墙雄在她里，不过隙接合的总成，钻过去、拆开来就是了，哪有什么问题？两人一路放倒卫哨，无声无息潜寨，耿照胁住一名服华贵、看似目的赤炼堂弟，让他带往八太保。那人被锋

    锐的灵蛇古剑架着，不敢造次，来到偏院墙外，才被切颈击昏。白日在四里桥一战，雷亭晚严然三人中执耳之人，本以为仆从必多，耿照与弦藏树盖眺望，却连一名婢也未见，院里悄静静的，只有主屋亮着灯。

    耿照心想：「编撰的《东海名人录》中，提到雷亭晚乘车，等閒难见其貌。难不成他的真面目竟是机密，为保守秘密，连人也都不用？」殊不知七宝香车乃东海七大派中一件着名的机关奇械，雷亭晚以此成名，当真到「皆乘的地步，除了总瓢把

    雷万凛等极少数人，即使同列太保的其他义都罕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虽带一丝醉意，耿照思路已不再混沌，知杀人绝难善后，略一迟疑，对弦低声：「我们潜屋里，先找那把失了珠的映日朱剑。」弦歪着千百媚的小脑袋：——不杀雷亭晚了？」耿照两颊微红，迎风闭目、微晃，笑：「杀人不过地，我们

    握着他恶行的证据，说服将军办他。将军底难容赖粒，落在他手里，教那厮生不如死。」虽说如此，心中不免遣憾，竟有些失落似的。

    弦一开始执行任务，整个人便如一柄脱鞘锋匕，再无一丝松懈，双牢牢盯着主屋，低问：「要找不到呢？」耿照一愣，随覆述：「要找不到呢？」「那就杀了他。」弦的思路很直接。

    「那就……杀了他？」蓦地额际又疼起来。耿照闭目痛笑，握拳：「好！ 若找不着，咱们杀了他！」大有一吐积郁的快。

    弦目光一锐。「趁现在！」游蛇般掠上屋脊，贴瓦行，形几乎影，显是一门极明的轻功。这「蛇行鳞潜」乃黑岛的帝字绝学之一，自漱玉节的别传，遍数潜行都也只一人练到「贴行，沉羽不沾」的境地，别无二家。

    耿照暗自佩服，运起碧火功跃上房，弦忽了个「趴」的手势，他及时伏至脊侧，见一名侍童模样的青衣少年打着灯笼走院里，材结实壮，面孔仍有些许童稚，却极俊，妖丽的神气与十太保雷冥杳有几分近似，眉宇间飞扬跋扈！隐带邪气，令耿照想

    起五绝庄的上官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