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上的小小歉意。」

    这个疑问，其实一直存在于耿照心中。

    以蚕娘的武功，就算不能手武林事，要在危急关救胤丹书一家三，

    并非全无可能——「不得手武林之事」这些条陈要如何解释、遵行，本就取决

    于蚕娘的判断，她手救过雪艷青、救过耿照，对付使青狼诀的青袍怪客，显然

    「如何遵守」有着很大的模糊空间。对照现令她时时懊悔低回的模样，当年之未

    救似非不为，而是不能。

    果然蚕娘了，垂眸：

    「那时，本门遇上一个极厉害的对，那人潜桑木在东海的据，无声

    无息杀光了所有人——你该不会以为几百年来滴不漏监控七玄，靠蚕娘一人就

    够了吧？我们这一派，原本是人丁兴旺的唷！

    「等我赶到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啦！撞着那人正要，便与他打了一场。

    谁知他不是失风被逮，而是在现场布置陷阱，专程等着我的，我一时失察，

    被他打成重伤，本门至宝也被夺走啦。幸而历代蚕娘保佑，我拖命逃回了宵明岛，

    直到现在，才又重新踏上东海的土地。」

    蚕娘博通百家，武功不可测，那人竟能将她打成重伤，虽说用了谋诡计，

    这份能耐也是当世罕有。她在与世隔绝的宵明岛养伤，错过了拯救胤丹书的时机，

    如此巧合，也只能说造化人，天亡狐异门了。

    「是啊，这也太巧……」蚕娘忽然闭，睁大明眸，彷佛想起起了什么。耿

    照不敢惊扰，静静坐在一旁，半晌蚕娘叹了气，喃喃：「若能多想起些事来，

    那一就好啦。是了，刚说到哪儿啦？」

    「说到胤丹书。」

    两人又随意聊了会儿，多是三十年前的武林掌故之类，耿照却心不在焉，不

    住转着别样心思。

    蚕娘说老胡传授的「无双快斩」，脱胎自狐异门嫡传的「天狐刀」。这路刀

    法连胤丹书都是跟妻学的，据说临敌罕用，讲起鸣火玉狐的成名武功，多半想

    到百毒不侵的火真气、得自死医怪的杀剑活刀等。胡彦之与鬼先生能使天狐

    刀法，定与胤野脱不了係。

    ——鬼先生，会不会就是老胡？

    这可怕的念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恍若冤鬼缠。

    能与之相抗的，除了和老胡同生死、共患难的过命，还有最后一有力

    的屏障。蚕娘所说，三十年前狐异门覆灭时，胤丹书夫妇的独生约莫三、

    四岁的年纪，可能还要更大些；他若未被鹅峰杀死，如今该是三十的青年。

    耿、胡二人结拜时叙过幼，老胡自称廿五，就算酒不禁、奔波风尘，脸

    天生比别人老，也决计没超过三十岁，不会是狐异门的遗孤。「他能教我无双快

    斩，旁人也能教他天狐刀」——思虑至此，看似解了，却又衍另一癥结：

    要揭开鬼先生的真面目，老胡恐怕是重要的关键。就算他不是狐异门的人，

    也必与鬼先生有关。

    蚕娘看他神思不属，轻轻打了个哈欠，：「快天亮啦，老人家要补

    眠，睡眠不足对肤可不大好。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坏丫，背地里都嫌我老呢！

    唉。」踢掉便鞋，揭开锦被钻去，与媚儿并而卧。

    耿照差没倒。「蚕娘！睡这儿……不太好罢？」

    且不说天一亮侍女们来看见，光是媚儿醒过来，怕又是一场动。

    蚕娘裹被背过去，把脸埋了媚儿雪白温香的脯间。她的脸比女的

    柔荑还小，更衬得媚儿双峰硕，细小的白髮女郎彷佛对这两隻「枕」间的腴

    极是满意，得扭动小腰，小脸在她间翻来转去连蹭几，浑圆的一翘，

    自锦被上浮凸而，曲线之诱人、尺寸之小巧，竟无半分真实。

    「蚕娘睡这儿有甚不好的？你睡这儿才不好！去去去，客满啦！明日再来，

    包向隅！唔……好、好香哟！这丫真是……呵呵呵……」

    ——你逢人叹「可惜不是女孩」就为了这事吗？这是什么嗜好啊！

    想起她本领通天，实在不到自己心，正好把雪艷青跟媚儿这俩手山芋

    一脑儿扔了给她。耿照本拍拍一走了之，忽听蚕娘闷声咕哝，如吐呓语

    ：「……雪艷青……在那里……你记得……别让人……」

    「可以把脸移开再说话么？呼噜呼噜的我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