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陷阱」二

    字，把女侍全都撤了去，休说夜里皇后有什么需要，须召人前来服侍，便为

    维护辜后娘娘周全，也不该这般大唱空城计才是。

    这楼层四面设有观景用的台房间，而皇后的寝居却是在正中央，须经重重

    迴廊曲折盘绕，方可抵达，自也是为皇后娘娘的安全着想。耿照通行无阻，一路

    潜至凤阁前，益发觉得不对劲，急寻横疏影的切之心逐渐冷静来，正想戳破

    窗纸窥看，屋忽传细碎的脚步声，眨便来到门前。

    （不好！）

    咿的一声朱漆门扉推开，一名小女探来，左看右看，见廊间空无一人，

    回：「主，廊上没人。要不我去看看？」声音冷冰冰的，虽然清脆甜

    的少女音十分动听，自她嘴里说将来，却有说不的烈刚，一儿也

    不像随侍贵妇的丫鬟侍女。

    耿照抢在她推门之前，及时跃上了樑，连横樑间的泥灰都没踩落半，比

    雁儿落地还要轻巧。听得那女吻有异，微微俯低，只见她上一袭团领窄袖

    短衫襦，半则是珠络金带红裙，裙边开衩，正是中侍女行的「旋裙」

    形制；裙还着一条宽鬆的薄罗纱，方便洒扫活，式样也十分俏丽活泼。

    衫裙之外，则罩了件里时兴的「比甲」——这前短后的背心形似褙，

    不过是去掉袖罢了，两侧开衩上襟扣，又或以系结带结在，前后

    背既能保，臂肘又能活动自如。横疏影时时留心平望都的仕女风尚，边的使

    女丫也都穿这比甲，只不过那女所穿乃是绸绣金、极尽妍丽，品味却不

    如横疏影的恬淡雅。

    从耿照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鼻尖睫，少女肤白皙，鼻樑，两排睫

    甚是弯翘，想来相貌也是极的。正想看清楚些，谁知蚕娘替他找来的这锦袍

    甚新，袍面细，微向前俯，膝上栏袍随之落；耿照猿臂一捞，堪堪住，

    袍角带风却扫落一小片尘。

    少女正回说话，尘灰白脸侧飘散，并未沾上睫鼻尖。

    耿照暗自庆幸，却听屋里一人不耐：「去啊，能看新样更好。来了

    忒多天，连鬼影儿都没见一个，成天听和尚猫鬼叫。晦气！」声音无比动听，

    亦是少女。他不禁皱眉：「怎么凤阁之中，这么多没规矩的丫？」那开门的小

    女冷冷应了一声，弯腰提起一样靠在门的事，繫于背上，竟是一柄连鞘

    剑。

    「那婢去了。」没等门里那人开，随手阖上朱漆门扉，静立片刻，左看

    看右瞧瞧，转向走廊右侧行去。

    少女人如其声，无论背影或举止，都带着一抹刚冷利落，步伐轻巧平稳，

    基居然相当不错。耿照本以为此姝是安排在皇后左右的贴护卫，越想越觉得不

    对劲：她喊「主」的那人，声音或吻都和印象里的袁皇后对不上，凤阁之，

    哪还能有其他主？

    ——皇后这厢，肯定事了—

    那斜背剑的少女十分机警，一转过迴廊立即停步，背靠镂窗墙板，心和

    呼一瞬间变得急促有力，可以显见那双鸽似的圆双峰正急远起伏，显是凝

    神戒备，蓄势待发。

    只可惜在碧火神功之前，她的一举一动均逃不先天胎息的灵。耿照悄悄

    缩于藻梲之后，暗自收敛气息，与幽影为一。少女等了半天不见有什么动

    静，探来，一双妙目于房门前的横樑之间来往巡梭，却是毫无异状，喃喃

    ：

    「难……是我听错了？怪。」鬆开剑柄，这才离开迴廊转角。

    这一无声易位，耿照终于看清她的容貌：瓜脸、尖，柳眉弯细，

    杏眸微勾，约莫十六、七的年纪，果然十分貌。更难得的是她举手投足间自有

    一刚烈之气，彷佛剑脱鞘、锋镝自寒，这样的气质连在男上都不多见，

    与容貌之呈现极大的反差，令人印象刻。

    耿照更加确定她绝非自皇家，如此锋芒伤人伤己，不可能被允许留在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