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却往往糊涂一时，这到底该说是可怜抑或可恨？

    古木鸢并不常闪过这些念，他的心很早以前便已死去，人世于他，不过一

    檯灯影。不过在榻前偶一神，一条矫健的影已自窗台之外翻来，老

    人霍然转，正对着神错愕的少年，右手、中二指一併，平举如持剑，黑袍

    乌快靴跨，一步快似一步，宽大的袍袂如鸟翼般猎猎作响，但见乌影一晃，

    眨剑指已戳向耿照的眉心！

    耿照料不到此人动作之快，已至匪夷所思之境，纵使碧火神功发在意先，这

    一仍是避得极险，指风掠过鬓边额际、划开，一云间血脉鼓动，披面浴红，

    两人错而过，着乌檀鸟面、黑袍裹的怪人跃窗外，张袖「泼啦啦」地飞

    重楼。

    耿照着额角扑至榻缘，一探她脉象如常，不似有伤，略微放心来，搂着

    她坐起半，密密轻唤：「姊姊、姊姊！」

    横疏影「嘤」的一声睫瞬颤，缓缓睁，忽伸手抚摸他的面庞，失声：

    「怎……怎么受伤了？疼不疼？」挣扎起，手掌却被轻轻住。

    耿照见她平安无事，悬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只觉额际又麻又辣，痛得

    都没觉了，只余血一一胀得分明，想来差得分许便要伤到睛太，

    不可谓之不险，呲牙讪讪：「本来不疼，想起来才疼的。给姊姊一摸，又不疼

    啦。」横疏影正迷迷的还未全醒，被他逗得「噗哧」一笑，抿嘴嗔：「净

    耍嘴，哪儿学的德行！」

    耿照笑而不答，纵使心中疑问甚多，怀臂间却舍不得放。

    两人搂着温存了半天，横疏影不舍他伤淌血，轻轻推了他一：「让姊姊

    给你裹伤。你再不放，我便咬破尖，陪你一块儿血。」耿照这才鬆手，见横

    疏影起往屏风隔间走去，约莫要寻绢巾之类来裹伤，想起雪艷青还藏在屏后，

    赶拉住姊姊的小手，挠：

    「姊姊，我……我有个朋友在里。」把七玄之会、蚕娘捉的事简略说了。

    横疏影与他相偕并至，见雪艷青面貌娟秀，形窈窕，睡颜与修健的胴

    绝不相称，侧蜷犹如幼儿，握的双手垫在颊、噘轻鼾的模样，简直可

    得一塌糊涂，教人想她的脸，暗忖：

    「天罗香近年来兼门并派，发展兴旺，靠的就是这位「玉面蟏祖」，不想居

    然是个傻大姊。那桑木之主将人藏到我房里，不知有何图谋？莫非……」瞥见

    衣箱暗格开启，面微变，转问：「是你开的么？」

    耿照会过意来，了。「是我开的。我来之前，那暗格收得稳妥，并未

    有人动过。我当时急着找寻姊姊的落，擅自动了姊姊之，姊姊别恼我。」

    他既发现箱底暗格，自也瞧见贮装面的木匣了。横疏影盯着他的脸，细细

    捕捉他的神变化，低声：「那……你有没有事问姊姊？」

    「这……」耿照突然犹豫起来。

    方纔那名黑袍鬼面的不远之客，是闯来要对她不利呢，还是正将她悄悄送

    回？横疏影自换了夜行装扮，她究竟是去了何，又见了什么人？仔细一想，他

    才突然发现自己对前的这名丽女其实一无所知，问不免怯，满腹的疑

    惑顿时难以。

    「来，先止血罢。」横疏影拿了布巾，拉他回到榻上，用净的布蘸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