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便说：「我要报仇！」商师傅摇：「不忙

    回答，三日后我再问你。」」

    商横老人与她耗了一个多月，小阿苗的回答始终都一样。老人似死了心，对

    她说：「那好，你收拾收拾，我带你去个地方。」两人整理行装，这回连商凤、

    阿喜也没跟，阿苗蒙上双，和老人搭了三天三夜的车，终于离开蒲宗的秘密

    据地「隔世圈」。

    这趟旅程乎意料的遥远。但刚满七岁的阿苗比同龄的小女孩更早熟，称职

    地替代了商凤的角，担任老人的睛，即使在她小小的心思里认定了这是老人

    的缓兵之计，但老人在她心里的地位却丝毫未曾动摇。商师傅是她的光，是黑暗

    中指引她走向温平安的灯芒。只是商师傅一意阻挠她报仇，好不讲理，小女孩

    心里生气，除了日常必须，她决定再也不跟商师傅说话。师徒俩每晚睡前还是照

    样抚琴验收，中途遇到了景，又或心有所时，也就地打开琴匣，尽抒发。

    阿苗的琴艺在不知不觉中得到飞越的成。两人旅行了一个多月，终于来

    到北关，那满目银白飘雪不断的景象动了小女孩心底的恐惧，她越走越慢，

    越发不安，连睡前的琴曲都渐渐压不住呼啸而的恶魇。阿苗常自梦中哭叫着醒

    来，然后睁直到天亮。老人看在里，仍一步步领她向北行去。

    旅途的终是一山谷。

    冰天雪地中气味最容易被冰封，那儿却有着烈的异臭，彷佛是败坏的香料

    混合了焦炭煤渣的气味，令人作呕。「这里……是什么地方？」阿苗掩鼻问。「

    是你復仇路的。」老人淡淡回答，伸手将徒推了谷中！

    耿照听得目瞪呆。

    「那里是方壶北的瓦尊谷。」横疏影轻声：

    「苗骞贼便是在那儿，活埋了被他所骗的一千五百名报国朝圣军。」

    瓦尊谷几乎被尸填平，雪封仅有一层薄土，冻得壳也似，她一掉去

    便压塌了一陷坑，沉烂泥似的焦褐之中，恶臭扑鼻，挣扎几，週白骨残

    肢戟，才知非是腐土，而是腐尸！

    苗骞活埋了澹台匡明等人之后，适逢，冻土冰消，尸腐败加速，偏偏

    太宗孝明帝兵北关，巡至方壶附近，苗骞只得派人连夜从南边运来大批鲜

    草叶，掩盖填坑，北伐大队自瓦尊谷畔行过，竟无人发觉。

    「苗骞昧着良心这等事来，场却也极惨。」横疏影冷笑。「独孤容随

    便找个理由收了他的兵，此后连连贬官，竟成白丁。他兀自不死心，在平望都四

    活动，见针，想找机会起復；后来床金尽，落街。我找到他时，已

    成了个满烂疮的乞丐，瘸烂，吊着一气而已。」

    耿照没问这人后来怎么了，只觉奇怪：「他不是太宗皇帝的心腹么？怎么会

    是这样的场？」

    横疏影：「他不过是借刀杀人的刀，独孤容才是授意的屠夫。以皇帝陛

    的份，自也毋须明说，只消稍稍暗示一，便有苗骞这逢迎谄佞的小人抢着

    动手。事成之后再除去这些个杀人之刀，他独孤容的双手又没亲沾鲜血污秽，仍

    旧是大圣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