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一路都没还，可以想见她温婉笑的模样。

    耿照打开纸卷一瞧，面微变，抬：「有多少人？」

    少女回答：「原本不过五六百，后来又来了几拨，我走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三两千。我瞧罗烨不住啦，绮鸳让你快些去，能从城门多调些人手也好。」

    耿照摇。「我上过去。你让绮鸳同罗烨说，不许伤害无辜百姓。」

    少女言又止，瞥了染红霞一，抱拳躬：「是。」

    快步行厅堂。「怎么了？」

    染红霞望着他，气轻轻淡淡的。

    「没什么，城外有些民聚集。我去瞧瞧便了。」

    「那好。我不打扰你啦，你先忙去。」

    染红霞扶剑转，耿照旋风般追上前来，一把握住她的藕臂转了过来。两人相贴，偌大的厅堂里终于再没有旁人。

    「红儿！你听我说。」

    他气急败坏，唯恐佳人从此随风，再不復见，既心疼又惶恐，急：「我与宝宝锦儿相从于患难之中，不可轻易舍弃。但我对你是一片真心，适才当着二屏的面，不得已才——」

    「你对符姑娘，难没有丝毫宝之心？」

    染红霞定定抬望，清澈而丽的眸令他为之目眩。

    耿照瞠目结，片刻才摇了摇，低声：「我也宝宝锦儿。若是失去了她，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我你却在结识她之前，此生不能与你相守，我……我……」

    中一鲠，再也说不去。

    染红霞凝着他，突然一笑，温柔缱绻的神气，犹如小女孩。

    「还好你说了喜她。」

    她淡淡笑：「我心上的男儿，并不是个无无义的薄倖郎君，也非信胡言、投机谄佞的小人，我很喜。你知不知，沿着江岸搜寻你的时候，有几次我都想：『若是再找不着，我便将去，也自不活了。』瞥见符家妹的神，我猜她也是这么想。我俩若非伴着彼此，一早便投了江啦。」

    耿照既惭愧又动，伸臂将她拥怀中，才发现她躯僵直，并无相就之意。「红儿，我……」

    「我并没有不相信你。要不信，今儿我便不来了。」

    染红霞轻声：「我知晓符家妹乃是五帝窟的，也知这宅里那些来来去去的姑娘，是帝窟宗主漱玉节的手。符家妹让我自己问你，为什么你要结这些外，但我后来一想，才发现没有询问的必要。」我心中的耿照，是个光明磊落、重重义，又充满侠气的男，可牺牲自己，也不忍心教他人受苦。正所谓：『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既然决定这些朋友，想来必有值得结的地方。你与这些人往来，并不是要作犯科、为非作歹，是不？「耿照。」

    「我不会和歹人朋友的。我不敢说我一定不会错事，但我从未存过为恶的念，纵使不小心犯了错，也一定尽力弥补。红儿，你别离开我，我一定往断湖面见杜掌门，恳求她将你许给我。」

    染红霞双颊红，星眸半闭，：「好，你可要说到到。」末了声音几不可闻，羞意分外动人。耿照心旌动摇，犹如漂浮在云端，便将她搂个满怀，谁知染红霞仍是推拒。「耿郎，我不懂女红烹饪，我一生所注，就只有剑而已。」她低声说着，似是倾诉，更像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