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麻烦！」聂雨「啧」的一声，又随手加了几个难以辨别的怪异符号。「这个『胁翅咒』可以保护族血裔，不受九天龙落、飞扑撕咬的伤害。」「那怎么好意思？」风篁亲切挥手。

    聂雨抬望一阵，低把符号抹去。「……还是通通都去死好了。」「别理他。」韩雪笑：「我二师兄的奇门阵法、遁甲术数非常厉害，但他从《绝殄经》里考据钻研来的那些个古咒大多是西贝货，跟巫亲祈雨差不多，杀取血画符作法的好不吓人，只是从来都不用。」

    「绝殄经？」耿照心中微微一动，却不知异样何来，话一，自己也觉奇怪。韩雪倒是神自若，笑：「是我中自古传的一本小书，记载许多光怪陆离的事，如乘踽飞行、隐沦变化、分形定等，非常有趣；说是经籍，其实大多是残篇断简，读着甚是解闷。我幼时有一阵被锁在藏经楼里不见天日，目所及，只有一方漏孔，透些许光亮，那时伸手能构着的书册，每一卷都看了不百十遍。老二，那《绝殄经》全上大概数咱俩瞧得最多了，你说是不是？」「哼。」聂雨抱膝画符，连抬都懒。

    耿照啼笑皆非。

    聂雨研算学，排设的奇阵在旁人看来奥妙无方，直如妖法，不料他本人却沈迷神僳方异，敢是真想从《绝殄经》里钻研法术来，一经韩雪抖，居然乖乖闭上了嘴，看来脸奇厚如墙的聂二侠也非是全无罩门。

    韩雪轻描淡写几句，可知幼年在奇的人质生涯之惨淡，实不足外人。风篁不由生恻隐之心，再加上韩雪直率磊落的姿态，容稍霁，拱手说：「主放心，风某在此立誓，但教肝脑涂地，这秘密决计不由风某中洩漏，此世他生，无有绝期。」

    「既然说了，便没有信不过的意思。」韩雪怡然笑：「说这些，只是想让二位知晓：我的人生在十几岁之前，可说暗无天日，即是一刻死，丝毫也不奇怪。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之人，直到遇上风云峡的师傅、师兄弟们，以及我的阿妍，韩某人这条贱命方得曙光，重新有了价?。」

    他怀里的女郎面泛红，纤纤玉指轻抚着他的，怜横溢的神，柔声：「韩郎，你莫这么说。世上……世上没有什么人，生来就是比他人低的，每一条命对珍它们的父母亲人、乃至知友朋来说，都是无比贵重，千金难易。」

    韩雪了掌中的碧鲮绡，缓缓摇，沉声：「不，阿妍，人生来就有贵贱之别。独孤容把这带赏赐给妳，让妳他未来的儿媳妇时，妳我就注定无法厮守；纵使后来这条带将妳带来了东海，带到与它失散已久的九耀皇衣之前，这衣带之缘仍无法将妳留在我边。」

    「我若是西山韩阀之主，手握天兵，便要为妳打上一仗，那也是在所不惜。但我什么都不是，只能睁睁看妳离去，一别十数年，至今方能重聚。」

    阿妍与他相对无言，俏的面上虽还勉力挤一丝安抚似的微笑，眶却已泛红。韩雪抬起来，笑意凄苦，遥对风篁：「风兄，我没什么城府野心，我只是个连心女都留不住，一用也没有的男人，我迄今所的一切，不过求存而已。有件事我先前并未意会，如今总算明白：谁要从我边带走阿妍，就算粉碎骨，我也决计不教得逞！打风兄的那掌纵然莽撞，亦是我之决心。至于外诸，不过浮云耳！」

    随手将碧鲮绡带抛与耿照。

    聂雨蹲在门坎外鬼画符一气，嘴里不住嘀咕：「这好，自己一脑儿说将来，怎么不直接雕版印成邸报，各门各派、将军府臬台司衙门都发一份，省得对个个说？」

    沐云不知该如何反应，饶是他聪明细，亦呆若木。

    忽听风篁一声豪笑：「沐四侠！方纔你那只药瓶，可否惠赐在？」

    「可……可！」

    他怔了一怔，总算回过神来，赶掏那隻玉瓶，双手奉上。风篁接过开，连看也不看，仰吞了大把，对韩雪：「韩主，你这朋友我了，此后无论谁人寻你晦气，须问风某手中之刀。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有莫负、必信必果，才算是活过一遭！便是当今天要抢你的意中人那也没商量，一寸都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