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此番北上，多闻耿大人的事?，烧毁风火连环坞一事，尤快人心。」

    耿照赶澄清：「风……风火连环坞真不是在烧的，恐怕传闻有误，与事实多有不符。」

    李寒并不在意，微笑：「那也无碍于典卫大人的仁义侠风。我听说大人为镇东将军驱赶民之时，令『勿伤百姓』，有别于赤炼堂之横征暴敛，亦是一椿谈。」

    黑衣人去得无影无踪，两人皆鬆了气，谈话的气氛轻鬆许多。然而耿照不洩漏奇诸人的份，李寒也挂着廿五间园与那意图行刺梁公的少年朱五，俱都无意谈。韩雪被黑衣人封了，聂、沐三少试过诸般解手法，连风篁也掺和，始终难以成功，回叫唤：「耿兄弟！」

    耿照匆匆告罪，快步往赴。「还是解不开么？」

    「韩主的脉里像给打了桩，」

    风篁信手在他腹间比划着，蹙眉：「真气一到这几便再也渡不过去，冲又衝不开、绕也绕不过，简直像了几枚针，得我都想挖开来瞧瞧了……世上真有这见鬼的手法么？」

    耿照试着推血过，渡真气，却完全不起作用，果然韩雪与他先前被黑衣人所制时如一辙，只是耿照仗有碧火真气护，那实般的「桩」被削弱几分，得以衝过去，不比韩雪丹田空空如也，毫无反抗的机会。

    耿照运起力，助他突破禁制，片刻韩雪曲红如血，汗重衫，脸现痛楚之；耿照小心控制劲，仍是徐徐渡真气，更不稍停，谁知韩雪一搐，饱满殷红的血珠汩嘴角，沿着淌。阿妍惊叫一声，泪溢满秀目。

    「不行。」

    耿照颓然收手。他已竭力控制真气的轻重急徐，然而力弱则无以破封，但对于脉的损害仍在；照这样去，在碧火功衝破禁制前，韩雪的脉将行鼓爆。吐丹朱便是赤的警兆。

    「让我来罢。」

    李寒住韩雪的「百会」，动作轻柔，蓦地掌劲一吐，韩雪如遭雷殛，「啊」的一吐气开声，睁开睛。聂雨将主接过，喂以化瘀的丹药，运功助他调息。

    迎着众人诧喜的目光，李寒不卑不亢，拱手笑：「我还有要事在，诸位告辞了。请。」

    携少年离去。北门卫所的统领察言观，本要令留人，耿照对他摇了摇，李寒二人走官兵包围，沿着廿五间园外的黑瓦白墙，一路朝地平线的彼端行去。

    「主！」

    沐云、阿妍双双趋前，见韩雪除了嘴苍白，面已尽復如常，稍稍放心来。耿照为他号了号脉，聂雨并未阻挡，适才众人为韩雪运功时，耿照所用时间最、耗费功力也最多，虽说功败垂成，聂雨毕竟看在里，不是毫无所。

    「怎么样？」

    风篁见他微诧，不觉殷问。

    「他一吐劲便震开了禁制，其力纯，快、猛远超过我的想像；力量大到如此境地时，的确有可能摧毁禁制而不伤脉的。」

    耿照讚叹：「我原以为李大侠是用了什么神奇奥妙的手法，不想理如此简单，毫无巧。」

    风篁亦是武大行家，听得连连。「纯以力胜，乍听似乎蛮横，然非经十数年的纯淬炼，绝不可得。这可不是什么莽夫的手段，正所谓『一力降十会』，鼎天剑主威震南陵，果非泛泛。」

    见识过黑衣人的恐怖武功，奇方诸人对耿照之言再无异议。休说此际伤疲迸，便是三人状况奇佳、于巅峰之际联手，也非黑衣人之敌。那人的目的不只是碧转绡，连阿妍姑娘亦想染指，若还持单独行动，简直是羊虎了。

    耿照调集卫所军士，与驻扎城外的三十名巡检营弟兄会合，由领的队副渡新前导，一行两百余人浩浩向阿阑山发。

    ◇ ◇ ◇

    广场之上，受邀参加论法大会的来宾们接连席。

    右首台的层，有位居一品的镇东、镇南两位将军，以及一等昭信侯独孤天威等，埋皇剑冢的正副台丞萧谏纸与谈剑笏，亦被安排在此间。其他如本大小官员、封于东海的公侯爵主，以及地方仕绅等等，则依序往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