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遂让金帐了凤台，唯恐旁人分沾功劳，刻意疏散第三层的侍女，将贵客都安排到别去。所幸昭信侯的妾不介意一人孤伶伶地待在空旷的楼层里。

    横疏影看着耿照现，看他与李寒浴血奋战……手里的帕都浸透了又给绞香汗来，她多想和符赤锦、孤竹国的伏象公主一样奔场中，看看心的男儿伤势如何，甚至连裹足于梯台之间的染红霞都比她更接近，只有她一个人待在凤台里动也不动。

    「「我们是守护他的最后一关卡。」」纱帐里的女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带笑的声音有着抚人心的力量，十分受用。「觉得难受的话，妳就这样想好了。万不幸有事，妳能？他的比谁都多，甚至多过我。」

    「……嗯」横疏影没有回，只微微颔首，了裹在帕里的陶笛。

    即使是看尽了人间沧桑的蚕娘，也想不到能支妖刀刀尸，使风火连环坞、啸扬堡血漂杵的「号刀令」竟是这般模样。

    古木鸢给「空林夜鬼」的号刀令约莫掌心大小，浑似一隻浑圆称手的枇杷果，饱满的腹侧置有四枚活键，恰是单掌合拢时四指所扣。四键一齐，枇杷端的接位即打开一，而圆腹底则弹一枚两寸来的锥状钢针，原本像枇杷的号刀令摇一变，恍若蜂腹针螫，透着一丝诡异之气。

    除了号刀令之外，古木鸢还给她一块陈旧的羊拓片，刻的图样像字又不是字，横疏影约略瞧得几，便知何以古木鸢会说「怕少有人能用得比妳更好」。

    虽然不尽相同，但横疏影确信那是某用来记录曲调与指法的暗码，类似弹琴用的减字谱或戏曲的工尺谱。

    「这……我看不懂。」

    从老人手里接暗谱的同时，横疏影忍不住喃喃。

    「世上没人看得懂。」

    老人冷冷说，声音里听不表。「但如果谁有机会懂它的话，我想也只有妳了。尽快破译这卷图纸，我耐心有限。」

    她原本希望神通广大的蚕娘可以告诉她此的来龙去脉，更重要是它会对耿照造成什么影响，可惜连蚕娘也没见过号刀令。妖刀与宗七玄本该有着极的渊源，但七玄传落的典籍罕有提及妖刀者，彷佛世上不存在这东西似的。

    古木鸢将号刀令给横疏影，显是要她在耿照上行试验，但横疏影不可能这样。刀尸的成因不明，无法得知号刀令对刀尸有什么影响，横疏影只好听从蚕娘的建议，藉皇后留她在栖凤馆一事暂时避开耿照，两人一同钻研那卷拓印了神秘符号的羊图纸。

    蚕娘博览百家、罗万有，然而说到音律造诣，横疏影怕不只是前辈而已，绝大分的工作都落在她上，蚕娘要不挨着她磨磨蹭蹭、上其手，就是说着「哎呀，我研究这个印泥的成痕迹」之类堂而皇之的借，继续老着脸对她腴沃的傲人瓜上其手，闹了个不亦乐乎。

    横疏影一也不敢小瞧了她。这个看不年纪、宛若瓷人偶般细緻丽的神秘女有着惊人的智，她唯一认真起来的一次——从到尾也只有那一次——就替她解决了破译号刀法的第一个难题。

    陶笛奏来的声音无法被听见。

    横疏影通各乐，笛、箫、笙等信手而来，无不曼妙动听，不唯天分过人，更因她在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各项都了极大的心神工夫，非常人能够想像。当她发觉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使号刀令发声音时，受到的打击不可谓之不轻。

    如非蚕娘想了办法，恐怕到这时她仍是一筹莫展。

    她目不睫地盯着场中的耿照，一面留心后金帐，随时等待指示。但蚕娘似是瞭解她的焦虑和忧心，始终保持安静，唯一一次发「咦」的低呼，却是在耿照刚场与李寒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