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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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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峰候选之一。手札自谓“杀人盈百”,约莫是五大师家之后修养心,戻气大减,虚怀若谷,只算了有名有姓的。昔年“死”纵横天,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剑怕未寄着上千条恨冤魂!

    其佩剑“无生”留于为他剃度的祇寺,白玉京被异族铁蹄踏平、残垣付之一炬,无生剑辗转落至央土名剎雪舟寺。迄今剑上喑红未褪,每逢月夜便即鸣动,似嚎叫着饮人血,须僧日夜诵经方得稍稍压镇,被认为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寄魂凶剑,已生煞灵,绝非死,可见其戻。

    而救活斋的主人“医怪”袁悲田,为使死去的女儿復活,不惜坠无间,由万家生佛揺一变,成为滥杀无辜的恶鬼。

    讽刺的是:盛五前半生动辄开杀,割血饲锋,淬炼剑煞;非杀生,而是毫不把“命”二字放在心上,狂极狷极,一手打造“死送葬,凶剑无生”的骇人传说。老来却为了阻止陷疯狂的好友,不惜放万斤殊境石,与袁悲田同葬白骨陷坑,令人不胜欷嘘。

    东海七大派剿灭狐异门时,杜妆怜是力主杀尽的激派,惨绝于“红颜冷剑”的狐异门人不计其数,粱结得极。其时杜妆怜年轻貌,风又健,遂有些风言风语,说她对胤丹书怀有愫,无奈胤为人正派,与妻胤野鹣鲽,并不理会,多半伤了这位少女掌门的自尊,遂惹来杀机报復。

    此说固然无稽,当年却闹得满城风雨,毕竟知者寡,好事者众,一知半解乃至一无所知之人,往往最附会议论,来大“公评”,实则盲目地助蜚,积非成是。杜妆怜由此益恨狐异门,将其门杀了个清光;影响所及,月一脉不言七玄之事,东海武林亦多避谈胤案,染红霞江湖阅历虽丰,对胤丹书却十分陌生。

    殊境石是胤丹书离开三奇谷时,盛五为缠住袁悲田,不让陷癫狂的挚友伤、五炽盛场了后生,才启动封谷机关,放落万斤石闸。胤丹书成名后数度返回谷外,试图破坏闸石封,救两位亦师亦友的前辈恩人,可惜以狐异门之,仍旧无计可施;求教于蚕娘,也无启封良策,引为毕生至憾。

    耿照在手札里读到“三奇谷”、“白骨陷坑”等字样,才将刻的“僧五”与死联想在一块。应是胤丹书说与蚕娘听时,并未特别提到五大师家,在蚕娘的见闻印象之中,盛五便只是离剑葬、片血的“死”,是凶剑无生的剑主,杀人无算的,哪里想到他了和尚;转述耿照,也只说盛五

    而这里,却是不折不扣的绝境死地。

    是连蚕娘前辈、胤丹书、五大师、“医怪”袁悲田等绝手,也不去不来的隔世之地——难以言喻的绝望与挫败攫取了少年,久久不能平復。

    幸而他禀务实,不惯怨天尤人,闷坐之际臂侧骤,靠来一抹圆香肩,女郎柔的面颊轻枕着他的肩,鼻端嗅着她襟的温香,耿照心中一凛:“我若绝了谷的念,红儿还能依靠谁?”奋力打起神,:“我们先回大师屋里,再找东西填饱肚。说不定礼记中藏着线索,总有法去。”

    染红霞微微一笑,神如常,比他冷静平和得多,一儿也看不颓丧的模样,挽着檀郎手臂柔声:“有你陪我,去都一样。你说胤丹书的故事给我听,好不?我没怎么听过这人,想多认识些。”

    耿照来了兴致,忽然一怔,不由失笑。“那我过你师父的分好了。杜掌门杀了不少狐异门之人,得胤先生横剑自刎,蚕娘说起她来,可没什么好话。”说到这里,心中隐生不祥:“既是如此,蚕娘又为何要传授红儿天覆神功?”

    染红霞不知这许多计较,抿嘴笑:“过了也好。你要是说我师父坏话, 我不只不听,以后也不睬你啦。”心念微动,又补上一句:“也不许说本门和我师的坏话。”

    “我同代掌门可好了,嘛说她坏话?”耿照大笑。

    染红霞知他说的是反话,不禁莞尔。两人并肩挽手,信步往无生场行去,沿途耿照说了胤丹书崛起的传奇,以及他说服七玄捐弃成见、携手团结,与七大派共赴妖刀之难等。

    据蚕娘的说法,胤丹书得她传功未久,尚未大成,即遭人陷害坠谷,误打误撞闯白骨陷坑,巧遇盛五与袁悲田于密室中对峙,解了二人的命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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