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的造化之力再合适不过。

    「你想像一，从三奇谷的瀑布峭到接天塔底，有条相连的，这埋在地底，一直延伸到谷外，当中最少有两闸门，一个在瀑布的，一个则在接天塔之后。

    「当瀑布的闸门放落时，无可去，只得钻地，一路衝到了接天塔，将玉台推送到与瀑布等的位置；当玉台要降时，则打开塔外的另一闸门，让从地暗谷去，玉台少了推送支撑的力量，自然便会降。」

    耿照连说带比划，染红霞只听得懵懵懂懂，依稀知是倚仗机关之力，其中细节却不明所以，片刻才：「所以你在遗址附近找到的那个，便是塔外的闸么？」

    「嗯。」耿照了。

    幸运的是：虽历经千百年的光，开启闸的机关奇迹似地尚能运作。耿、染二人运起十成功力，奋力转开闸枢纽，钻放积的联外中；闭上暗门之际，只听得声不断，耿照猜测是瀑布的闸亦同时闭起，至接天塔底，不料已无玉台可撑持，便自源源不绝涌。

    「这样一来，」染红霞抬望着他：「三奇谷是不是就毁了？藏着拓片的砖屋、五大师的草卢……这些，通通都泡在里？」

    耿照面凝重，片刻才叹：「那也是莫可奈何。」染红霞惋惜之，幽幽叹了气，忽又想起了什么，从怀襟里取一个油布包裹，笑：「所幸我们在谷里的回忆，一笔一划都记在这啦！到老也不会忘记。」

    耿照笑：「就算没有记来，我也不会忘的。」染红霞瞪他一，轻斥：「油嘴！哪儿学来的？」却是芳心窃喜，红双颊。他俩并不知两重闸的开闭会令三奇谷没底，径将随两卷经书及《霞照刀法》用唯一的一块油布包好收藏，此际万幸未存日后返回的念，将这珍贵的纪念留在谷中。

    「你说当年狐异门不乏通机关术的明大匠，胤丹书倾一门之力寻找打开三奇谷封石的法，居然没有找到这条秘密，也是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染红霞忽。

    耿照摇摇。「他若没见过幻境中的接天塔、没想过力机关的问题，说不定本就没有这样的念，找不着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染红霞想想也是理，支颐：「那么与五大师、袁前辈一同谷的那人呢？他会不会知有这么一条秘密？」

    耿照沉：「这就难说了，我猜是不知罢？否则五大师也一定知放落殊境石后，还有其他的法。不过如果我是他，某一天重回故地，发现三奇谷已被封闭，担心两位同修的安危，定会四走走绕绕，兴许会发现也说不——」忽停脚步，霍然转，横臂将染红霞遮护在后。

    只比他稍慢一些，染红霞也应到那凝肃敛的寒杀气，宛若实剑透，令人隐隐生疼。

    这化气势如实、抬即能伤敌的境界她听师父说过，名曰「凝功锁脉」，普天也只寥寥数人能及，乃武者登峰造极的象征，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练到这等修为，何止呼心，气机亦能隐于无形，沾如羽、随风摇曳，恍若不存。

    这人不知跟了她们多久多远，此际气息外放，杀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她并不需要耿照保护，她愿意与他一同奋战、一同血，乃至一同死亡。染红霞挪了挪，闪臂围，背对湍与郎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