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溅上脸面的血，老琢磨着这人是不是在剔牙，笠赫然转过一张生满白的斑纹虎面，竖睛黄瞳、颚裂牙尖，果然就没是人。

    “二师父！”

    符赤锦放悬心，差一跤坐倒，勉以剑拄地，过一气来，赶飞奔到小师父边，两人相扶回到廊檐。“我没事，伤而已。”

    紫灵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像哄孩似的，又睇向院中的虎形汉，垂眸颔首，轻声：“多谢老。”

    白额煞。“老大应到你的心绪波动，虽只一霎，却较往日最盛时还了一倍有余，唯恐你了什么事，赶教我来寻。”

    瞥了一宝宝锦儿，哼：“所幸这小猾在四周了‘返魂香’，否则怕还要多费工夫，耽误时机。”

    符赤锦嘻嘻一笑。“多谢二师父夸奖。”

    “我没夸奖你！”

    白额煞重哼了一声，别过茸茸的猫儿脸。

    符赤锦冲胡彦之一挑。“胡大爷，我这‘玄’字型大小计画还使得罢？”

    胡彦之拄着包袱拖着右，一路捱到廊檐避雨，闻言苦笑：“还好使得。否则非用‘黄’字型大小计画才能成功，岂不显得我俩好猥亵？”

    紫灵微蹙柳眉，假装没听见，对白额煞淡：“不是我，是别人。有个叫明端的女孩儿跑到我心里，她的功夫与本门似是一脉，又和上踞跷两不尽相同，很有意思。”

    胡彦之：“翠明端自称用的是‘超诣真功’，不知对几位大爷有没有帮助？”

    白额煞的中尸踬，昔年乃游尸门武库，风所及，中弟对天间各门各派的武功颇有涉猎，纵未通晓，见闻也在寻常武人之上。白额煞所习“镜之招”即立基于对拳掌兵等武技之透彻，不是哪个中尸踬之人比得上的，虎目一睨，哼笑：“超诣真功就没听过，但与你动手的，却是个死去多年的人，我差认不来了。”

    胡彦之心中一凛，赶追问：“他是什么人？”

    “昔年狐异门外三堂的手，人称‘鱼钥九关’戚凤城的便是。”

    白额煞沉声：“七玄中练纯功的不多，成名者更是寥寥无几，他练的‘六龙锁鳞功’是十分霸的外门功夫，名号响亮，虽不比三堂外号里有个‘狐’字的胤家人，倒是颇受胤丹书重用，与外三堂的‘兵履千绝’风蛟并称双璧，也算一号人。”

    胡彦之没想到会于此间听见亡父与风伯的名讳，心震动，装作轻描淡写的模样，随：“死人復活，这倒是奇闻一件。没准是二师父错啦，说不定这厮没死，躲起来生娃娃啦。”

    白额煞冷冷睨他一，黄瞳中缩成一条的竖睛看来十分妖异。因已失去了人的外形，反而难窥其心思，胡彦之被盯得浑发，笑面发僵。

    “戚凤城相貌堂堂，当年是江湖上有名的男。”

    良久，白额煞才淡然：“他力战被擒，六大派迫他供狐异门的暗桩，好赶尽杀绝。戚凤城受尽严刑拷打不肯说，琵琶骨被穿还不肯说，这帮畜生无计可施，恼他如此刚烈，最后索阉了他，赤条条地吊起来示众，在烈日晒足了一个月，生生晒坏他一双照。我听说他最后是死了。死得好，少吃些零碎苦，少见儿畜生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