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用的两名刀尸，皆非自源始秘穹，你不觉得这很讽刺？」苍老

    的声」1- 1视绷着一丝烟硝火气，似抑着难以言喻的不忿，间如风雷。这

    当然是其来有自的。「巫峡猿，你三番四次坏我之事，又任意换他人之麵…

    …有话就直说罢，如此廉价的轻蔑挑衅，岂非无聊得很？」

    说话之人，正是权领「姑」众鬼的古木鸢。而旁这名矮胖如球般的黑

    衣男如他所说，该是六人中的巫峡猿虽然此人脸上的，分明就是柳蝉的

    麵。

    「柳蝉」耸耸肩。

    「我知你定然不满，心想柳蝉的麵，你瞧在老朋友的分上，或能放

    我一，轻轻揭过。看来，是难了。」

    古木鸢冷哼一声，并未接，迸的锐利目光令人难以迎视，似在说「

    我还在等你的解释」。

    即使是巫峡猿，也无法与这般锐目久持，转开视线，耸肩：「你很清楚，

    我的行动，无一不是上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三字我从来不问，上也不会

    说；你所有的质疑我都能为你带到，至于有无答案，即非我所能保证。我隻能说，

    迄今我尙未接到停止支援你的通知，这当中的意思，恐怕得由你自行推敲球磨了。」

    「我也不来为难你。」古木鸢轻哼，冷：「我要见『权舆』，让他自个儿

    向我代。」

    巫峡猿耸肩：「权舆说了，关于此问，他的回答是『时机未到』。该见你

    的时候，你自会知。」

    古木鸢似乎并不意外，哼：「你告诉权舆，再有回，绝非这般易了。他

    闲得发慌，我还有若待疏通之事，尽来讨。破坏『姑』行动，于他无一丁

    半的好。」

    「我会把话带到。」

    「还有，」老人利剑一般的目光划过视界，刹那间，巫峡猿隻觉护眞气自

    行调动，彷佛其目光不但有形有质，甚已直接作用于己。若非他修为湛，已

    至「不动心」之境，这一瞥便足以令他疾退两步，失态地摆接敌架势。「回

    你若挂不住巫峡猿的麵，这一世便再不用挂麵了。明白么？」

    巫峡猿鬆开绷的肌，不一丝无措。这发在意先的反本能，原是武

    者炒寐以求的境界，似在老人的0光之前反而坏事，他能以目视发气机，使敌

    人于手的瞬间误判，是非常可怕的对手。

    「……记住了。」

    砖屋忽传来凄厉嚎叫，虽是人声，听来却如兽咆，而且是伤重垂死、回光返

    照的狞兽；刻意加固的屋，似都被这骇人嘶吼震摇，难想像那人正经受着何等

    凄绝的苦痛。

    选在这荒僻的用意，此际不言自明。嚎叫声持续片刻，又彷佛有几个时辰

    之久，巫峡猿见老人单手负后，黑袍蒙着竹架似的枯瘦形一动也不动，不禁轻

    哼一声，蹙眉：「你若以为有我在场，便能将人往死裏整，我得说我不是什么

    都救得活。听他叫的，颅裏要不是被铁叉烂搅一气，便是快蒸熟了……你同

    柳蝉一贯都是这般搞法，我怎么一儿都不奇怪刀尸屡试屡败，唯一一个拿得

    手的，偏又丝毫不受节製？」

    古木鸢不理会话中的讥讽与不满，静静在惨叫声裏站了盏茶工夫，忽地转，

    以锐利的眸光打断巫峡猿张的。「隻有在这个阶段，妖刀所蕴之，才能

    刻刀尸脑中。咱们等上大半时辰，就为这片刻工夫；他若捱不住，横竖是

    死，你发得什么善心？」

    巫峡猿听屋中惨叫越发尖亢，夹杂着匡匡钝响，想是那人受不住，以脑杓撞

    击石台，麵丕变。「他若亡，你上哪儿再找个能受火元之的人来？权舆要

    的是五名生龙活虎、能发挥妖刀十成所蕴的刀尸，你手裏就这个勉算完成一半，

    这般舍得，何以代？」

    「完成一半……算是几个？」老人笑了起来。

    「过了，好歹便有一个，我觉得划算啊。」

    「你——」屋裏惨叫声又变，以巫峡猿多年的外科经验，这已是足以致死的

    痛苦反应，霍然转：「快停来，古木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