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扦格老态。

    「小」与「修」两看似相悖的概念，于此达成了难以言喻的巧妙平衡，

    稚与成熟、柔弱与尊贵……随意落，都能在少女上找到矛盾而又调合的对

    立反差，也使得她在貌之外，周充满了神秘难言的气质，令人难以移目。

    宁函青不算阅女无数，也知少女年纪甚小，其眞实年龄，应低于外表所见，

    连贵合宜的举止中，都透着一丝稚气，偏生胴又成熟已极，散发着甘诱人

    的气息───

    他从她的、翘、柳腰、脯，贪婪地看到致绝的麵庞，最后停在

    那双丽空的眸上，瞧了迷。

    梁斯在说得一也没错。

    她的活生香本不像是人，亦非狐魅怪，而是一巧的瓷偶，各

    心雕琢，却因整的组合太过完，反而毫不眞实，令人望而生畏……

    「宁少君、宁少君……宁少君！」

    宁函青回神，才发现所有人都瞧着自己，神古怪，似忍着笑，又有几分可

    怜的模样，麵上发烧，涩声：「怎……怎么？」张嘴才觉燥。梁斯在的

    伴当徐沾递来一隻木碗，碗中茶香甘洌，宁函青想也不想一飮而尽，总算活转过

    来。

    梁斯在得意洋洋，拿手肘他：「宁少君，你的没啦。全场几十个人，隻

    你瞧得失魂落魄，这都『不値』，还値什么？」众人皆笑。宁函青没什么实，

    彷佛仍在云端，双目舍不得离开少女，喃喃问：「她……她是什么人？在这儿…

    …在这儿甚？」

    第二个问题毋须人答。仆妇将木桶一放，揭盖取杓，与少女，梁斯在边

    的一伴当彷佛训练有素的狗，纷纷取碗列队，由少女亲手舀茶汤，一一为他

    们倾碗中，动作轻盈娴熟，当眞是不胜收。

    「这位，便是浮鼎山庄秋氏的千金大小，闺名上霜洁，今年芳龄十三，

    正是苞待放、任君采撷之时。」梁斯在并未上前，谙隔着一小段距离、方能

    尽收景的理，喃喃：

    「……隻不过这个『君』指的可不是你宁少君，隻能是我。」几位富公

    都忘了乘机拍，忘欣赏卷起袖、小半截鹤颈般的藕臂，挥汗奉茶的绝

    少东海富人颇好布施，除了往庙裏添香油、开陆法会，搭粥棚茶棚也是常见

    的方式。浮鼎山庄虽然家中落，不比往日，保有这样的规矩也非难以想象。

    浮鼎山庄前代庄主秋拭，富可敌国，除家传盐铁运转生意，更以搜集天

    奇兵闻名，尤宝剑，与当世用剑名家游，遍阅世间名剑名招；所着《秋名

    鉴》为其毕生见闻，原本隻在知好友间传，然秋拭立论持正、见识超，

    久而久之竟成武林剑决的公证，亦将观战心得录于札记，声誉益隆。

    三十年前妖刀起，秋拭提「正剑可破邪刀」之说，从名鉴中选六柄

    正剑、六名侠客，亲自奔走，促成「六合名剑」集结，并亲任领路者，参与讨伐

    妖刀的圣战，死后被尊为「万刃君临」，毕生堪称剑史。

    秋家在妖刀圣战、抗击异族，乃至其后的央土大战中贡献甚多，几无保留；

    秋拭死后，其秋意人无心经营，与央土任家并称的商阜秋氏于焉没落，

    《秋名鉴》不世大名，过星散。

    谈剑笏对浮鼎山庄的认识，隻到「万刃君临」秋拭为止，对当代家主秋意

    人仅知其名，说不他过什么，依稀有「此人甚风」的印象，却记不清是何

    时、自何人听来，遑论其女。

    老台丞专程来三合县，为的正是拜访浮鼎山庄，这秋霜洁秋姑娘既是秋意人

    之女，也算是正主儿了，料不到为狂蜂浪蝶所围，谈剑笏本想手惩治，顺便将

    秋家小平安带回府邸，但梁斯在等虽虎视眈眈，倒也没什么格之事，苦无

    清场的机会，若非萧谏纸端坐如常，谈大人怕要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