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金阙是修仙一裏的神秘先天，关于他行走东洲大地的各

    传闻逸事，行世不数百年之谱；现存的武林人中，已无此人的对战记录。厉

    金阙的声名，来自他类萃的弟们，以及传说中神乎其技的「石成金」。

    正当形势剑弩张，一场莫名忽至的生死决似不可免，坐在竹椅中的老人

    突然开。

    「我观阁剑路，走弧如月眉，于鞘鞘之间决胜，似是苍梧郡的『五云

    飞仙剑』一脉，但招式、威力，乃至功路数却大大不同……」萧谏纸慢条斯理

    ：「敢问『隐篁』白云眠与阁，如何称呼？」

    白蝰并未回，背影却不由一震，这是他一次显，哪怕隻有刹

    那间。「……正是家父。」

    萧谏纸了。「我听说苍梧白氏已遭灭门，至今不知凶手是谁，又与什

    么目的。令尊为人正派，与世无争，仁义之士遭此大难，我心中十分难过。」

    「我已手刃仇人，不劳尊驾烦心。」白蝰手扶剑柄，语声淡漠。「老仙将

    我家传一百零八式《五云飞仙剑》简化成十四剑鞘的法，命我以竹排为

    敌，练至『剑即分』才算完成；又将两风不相及的拳谱、法解裂重组，

    让我逆行修练，以补力之不足。幸得老仙指，仇人俱已伏诛。」一指庄门方

    向，扬声：

    「受过老仙之惠的江湖豪杰，百年来不知凡几，或指三两句诀，或调换

    祖传秘笈的页次，平庸了几代的武功就此脱胎换骨。像这样的人，无不认准了那

    麵青羽旗报答恩惠，没人你，也没人算你报了几回，到你觉得够了，恩义相抵

    为止。这样都叫『居心叵测』……也罢，总好过儒门中人的假仁假义！」

    西川人麵丕变，咬牙：「辱我师门，料你已有觉悟。转过来！正剑

    不杀回客，且教你死得明明白白！」

    白蝰握住剑柄，正回，门外又有一人纵过槛，跃厅堂，同样满

    是血，轻轻放一隻檀木箱，抬才见阶前的白蝰，两人同诧，双双跃

    开，来人竟是徐沾。

    「……是你！」

    「你在此甚！」

    更惊人的还在后。西川人见那隻檀木箱极是熟，黄穗一扬，以「千裏

    之行，始于足」挑开扣锁，赫见紫绒衬裏，躺着的不是那玉「翻羽震」是什

    么？

    此于西、于山庄，再棘手也不过，梁斯在挟玉落荒而逃时，西川人

    暗裏鬆了气，谁知徐雾竟又将它带回来。

    徐、白 一人摆接敌架势，对照衣上血迹、伤等，可清楚看两人有过

    一场激斗。白蝰的左肩肘臂为指力所伤，血不止，而徐沾的咽、左掌心均

    留有剑痕，心衣衫片开，若无逾金铁的儒门绝艺「弹铗铁指」遮护，早已成

    了黒剑的亡魂。

    徐沾瞥见散落的连城残剑，不由一怔。「你夺剑……是为了还山庄？」

    白蝰懒得搭理，冷冷：「剑已送回，老没空陪你们啰唣。要追要拦，

    且拿命来！」却是对着其他人说。

    「且慢！」徐沾沉声喝：「说清楚再走！你杀人便罢，为何独独取走王公

    的人？」

    「棣斤王氏，是我家的仇人。」白蝰冷笑：

    「我等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机会杀他，已逾两年，你以为凭梁斯在那草包，

    请得了老？看今日之后，想卧底也不成了，当然得报了仇再走。可惜教他死

    得太快。」将腰间血包袱一扔，骨碌碌地到徐沾脚边，係结鬆开，所贮赫然

    是那富少王介的人！

    他为父报仇、还恩夺剑，所行皆是义举，然而手段冷血，祸延无辜，决计不

    能说是好人……此间善恶是非，究竟如何论断？

    见徐沾麵上五味杂陈，白蝰忽然嗤笑。

    「倒是你。你拚死阻我夺剑，怎地却抢了梁斯在的玉？」

    徐沾闻言微怔，微一丝迷惘，颈颔轻搐，皱眉：「此……此已质给

    了山庄，不宜……似不宜……」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迷惘之益。西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