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说，忽然沉静来。「我已立毒誓，就算死，

    也绝不向你磕拜师，乞授技艺。我杜妆怜说的，决计不会更改，你的法，

    永远不会是我的法。」

    蚕娘虽然吃惊，但并不生气；相反的，这样的倔甚对蚕娘的脾胃，唯一比听

    话更招蚕娘喜的，就属气的孩了。

    心中彷佛有蝴蝶在飞舞的银发女郎，这一路便同杜妆怜耗上，除暗中保护、助

    少女应付盛名之累，也没少惹了麻烦给她「玩玩」，乘机展示天覆神功的威力，向

    心气傲的少女预示将来的可能。

    杜妆怜对这位本领奇、怎么也甩不掉的尾行跟踪狂，自没半分好脸，然而

    不可讳言，瞭解越多，她不得不承认天覆神功的是一门博大的武中瑰宝，绝非

    外邪功，此功之，恰是本门所欠缺，完全能补她力不足的弱。还有那青

    永驻的绝大诱惑，世上恐无女能抵挡……

    但她发了誓。誓言不能更改，遑论乖违。

    蚕娘不动声地观察染红霞的表。她从这一段开始，终于鬆了气的样

    ，笑容既骄傲又满足，丝毫不为师父的失之臂到遗憾，反觉安心。

    这么耿直啊，难怪那小如此挂心，是个好人品的姑娘。银发女郎在心底叹了

    气，抑着一丝淡淡歉然，笑：「她虽守誓言没肯学，我总想往她鼻搧

    香，闻得久了，说不定便转了，乖乖投向蚕娘的怀抱裏。隻可惜，始终没能如

    愿啊。」

    染红霞忍不住笑起来。

    「前辈也太坏啦。换作是我，这梁结得可大了，不讨回来不行。」

    蚕娘俏脸，也笑了起来，眸中却无一丝笑意，似被动心绪，一瞬间神思

    飘远，隻掩饰得不着痕迹，染红霞自无所觉。

    半晌，她才耸肩笑：「我缠了你师父好几个月，顺便游山玩，差都不想

    回宵明岛啦。她是不是也这么开心，我不好说，隻是从那时起，『红颜冷剑』杜妆

    怜这个万儿，才真正算是江湖上一号人，走到哪儿都有麻烦，招人自招，盛名所

    累。

    「换作其他的年轻姑娘，说不定早哭着回去找父母师啦，你师父这倒是天

    赋异秉，天大的麻烦来了，也隻一剑标去，绝不留。」染红霞不禁咋。

    杜妆怜杀业极重，在天五是了名的，染红霞一直以为是妖刀之，以及

    后的肃清行动所致，不料师父十六七岁时便以辣手闻名。

    转念又想：被蚕娘这样的大麻烦，连续扰了几个月，经历过各式各样难以想

    像的「挑战」和「劝说」，无日无之，最后失去理智，想上街随便杀几个人愤，

    似也有可原。

    隻可惜「麻烦」自全无反省检讨的打算，多年之后依然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