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回报，这些年来我指你的医理毒术，可不是那一屋的破烂医书所能教。

    旁人几辈也求不来的眞传，抵你那一丁半的往来工本，拿你的小命都找不开！

    还什么价？」

    胤丹书也不生气，思索片刻，又：「前辈这话，也不尽实。前辈传我医理，

    是免在取药时发生闪失，又或应变之际，多个能帮手的人。所谓『天助自助者』，

    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吕坟羊冷笑不止。

    胤丹书笑：「我本想威胁前辈，若未得『众生平等』的解药，又或用了药

    却救不了那位姑娘，今后我便不再来此，也不替前辈取药材和清洁的飮了

    ——但事实上不到。就算我能持几日，之后必定还是会不忍心。既然不到，

    还是别这么说比较好。我是这样想的。」

    吕坟羊冷笑，却没再什么刻薄言语，显是想到了这几年间，他从一名小童

    成相貌堂堂的英俊少年，那片始终未变的，替自己取药换、说话解闷的好心

    ，亦非无动于衷。

    良久，山腹的死囚忽问：「这些年来我没问过你，为什么这么。当初你

    忒小的个，什么事也不知，料想也不是为了独步天的医术而来——」余

    略去的那一句，极可能是「我自己也没想过会传授给你」。

    胤丹书却没怎么想，随回答：

    「一位照顾过我的老伯伯生前常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人都有见不

    得他人受苦的心，当日我见前辈被囚，当虽怕得逃开，回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以为自己够苦了，却无法想象前辈在这裏的生活，才拿了馒回来——」

    那是他一天裏唯一的一餐饭。不能活的人，是没饭可吃的。但五六岁的小

    孩能什么活儿？愿意给他一枚多的冷馒，已是主事大人的慈悲。

    胤丹书想起这段，中涌起一难以言喻的觉，不隻他陪伴了老人，老人

    也一路陪伴自己，同是珍贵的缘分。岂料假山忽响起囚徒狂悖狰狞的豪笑，低

    哑的嗓变得尖亢刺耳，厉声：

    「天？捞什天？老平生最恨，就是这两个字！没什么是天注定的…

    …这贼厮鸟的老天凭什么东西？再啰唆，看老把天棚拆了，天上地，以

    我为尊！哈哈哈哈————」

    胤丹书麵丕变，抬一看，暗叫不妙：「……不好，忘了今日无月！」要

    退已来不及了。

    铁栅探一隻瘦削枯爪，污的指甲弯如鹰钩，掌心「轰！」浪卷，原

    本漆黑一片的狭孔红光暴绽，如发大火；胤丹书连跑都来不及跑，整个人像被

    一隻无形的爪所攫，一气越过丈余距离，凌空撞向狭孔！

    须知人非死，轻轻一扭间所生之抗力，胜过等重的木石。以擒龙手、控鹤

    功一类手法隔空取，蚕娘亦能办到，但要在一丈开外，将这么大个人凌空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