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不见天日的白惨；如耳垂指尖等细小，则剔透如玉，脖颈、脸庞，乃至赤的脚背等，恍若鲜中调一丝粉橘，白胜酥酪，却较新雪细。

    鹿别驾看得有些微怔，雪贞却以为他赖着不走，是因为还没等到答案，掩一笑，嫣然：“我啊，不是婢女姬妾，也不是妻妹，而是大夫的病人。”鹿别驾失神不过一霎，脑转得飞快，哼笑：“本座以为，一梦谷是不留客的。”

    雪贞抿嘴：“真人若病到如妾一般，勾起了大夫的兴趣，想走约莫也走不得。我在这儿待了十几年，每年生辰，大夫都要为妾盛大庆祝，说是从阎王手里又抢回一年。与阎罗为敌，还能连胜十数回，难不该好生庆祝么？”

    鹿别驾哪里肯信？瞬了瞬乌瞳，笑：“我见雪贞姑娘气甚佳，不知生的是什么病？”

    “妾之病，名唤'魇症'。”雪贞索在阶台上坐了来，舒服地伸直，这随的动作在她来，竟也优雅宜人，丝毫不显鲁，白绫裳底的一双足更是玉雪可，沾着些许尘泥，益发酥莹白晰，若许人咬上两，怕两侧门廊的紫星观弟不惜一死，也要扑将上来。

    “发病的时候，浑僵直、动弹不得，日常起居，难以自行打理，然而有时，却又会暴起伤人，几名男也压镇不住，气力大得吓人；苏醒之后，又记不得曾经过什么。”少妇娓娓来，彷佛说的是他人上的事：“外的人，总以为是失心疯，又或被妖所附，故称'魇症'。其实大夫说，这是三焦经脉失调所引起的疾病，善用药石针灸，是能延缓恶化的，放着不理便只有恶化一途。”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补充：“得了魇症的人，伤会復原得特别慢。男只消仔细小心，别受外伤就行了，可女来红，月月在里都生新创，若无大夫妙手，十多年前妾早已不在人世，遑论今日与鹿真人相见。”

    鹿别驾听她说起“魇症”征候，每说一项，心便不由自主一；听到后来，却不由得狂喜，若非极力压制，说不定便已呼起来：

    “清儿有治！这伊黄粱……能治清儿的伤势！”料想这名唤雪贞的女如此诱人，被伊黄粱带在边，朝夕相对十数年，说没什么苟且，谁肯相信？除非伊黄粱不是男人！恶向胆边生：扣住雪贞，定能得伊黄粱就范，还他闯一梦谷的是谁、里有没有伊黄粱！

    鹿别驾并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立场。使一梦谷的主人医治儿，并不只有“擒雪贞”一法，然而心思一动，鹿别驾便绝了其他念想，抑着心悸动，缓步走向凉亭，中却随意攀谈，以防雪贞发现他的企图。

    “那么……大夫有没有说，这魇症要如何治？”

    雪贞微蹙着姣好的柳眉，些许遗憾的神，娓娓说：“大夫说，魇症是无法治的，只能阻止它继续恶化。患者最好能待在静谧平和的地方，事不上心，远避凡尘，渐渐就能平心静气地过日。”

    鹿别驾分持刀剑，越走越近，继续引她说话。 “这样就行了么？不服些宁神静心的方，也能抑制魇症发作么？”

    雪贞正：“作用于人，药亦是毒，经年服用，疗效益减，而祸患益。大夫说，最好的法，就是打造一宁神静心的环境，将使人安宁的事，藏生活大小细节之中，待习惯后，再次第加重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