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绝的材料。有这样的徒弟，世上没有师傅能够睡得安枕。 “倘若不是巧合，这一刀??我必须夸奖你，计算得越密，越容易成功。可惜绝大多数的武夫都不懂。

    “你的膂力、息，确实不足以对抗聂冥途，有自知之明很好。但本是人要害，纵以《青狼诀》神异，也无法使它如角骨；相对于他，仍是最柔，仅次于珠。”

    阿傻若有所思。伊黄粱给了他思绪运转的时间，这才娓娓续：“你知只有一刀的机会，仔细观察，挑选最佳的方案手，这是你能存活到现在的原因。但，你若以同样的一刀斩开其，你就还能再一刀。专注不是赌博，决心也不是，你的方案还能更好。”

    至于为了救人，衝上去刀飞斩，伊黄粱就没什么好话了。阿傻被羞辱得无完肤，伊黄粱对于面无表的少年毫无同心，既不会被激怒，也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骂足了份量，指着医庐角落的一座大灶，冷哼：

    “泡泡反省一，看能不能脑。今儿多放两斤料，好生打熬。”末两句却是对着雪贞说的。

    大夫教训少年之时，雪贞一直都是笑听着，并不。她知大夫是刀豆腐心，骂得越狠，越是上心；听到“两斤”云云，这才微微变，沉片刻，柔声：

    “两斤……会不会太折腾？适才给大夫理创，差不多忙了两个时辰，他全程陪着，没有偷懒。熬骨汤的用料，妾每晚都大夫吩咐添加，他适应得很辛苦。一气加了两斤，只怕──”

    伊黄粱冷笑。 “那不正好？反正离天亮也短了两个时辰，仔细别让他过去，淹死在浴桶里便是。”雪贞明白多说无益，温婉一笑，起去取药材。那大灶形状奇异，如一隻倒扣的瓦甑，灶上置着木桶，比寻常浴盆要大得多，专为阿傻购置，用以熬练骨。

    那“熬骨汤”所用药材，价比千金，这帐全挂在漱玉节上，一梦谷每月送往越浦乌夫人的清单，连药舖大掌柜亦不禁咋，可漱玉节眉都不皱一，补足零一供应，不只给足了伊黄粱面，这份笼络耿照的心思，早在他还没当上七玄盟主时，便已悄悄开始。

    将来阿傻横空世，以绝刀之姿横扫东海、名扬天时，就是耿盟主要来还人债的时候了。 “乌夫人”的药材行当能赚得满坑满钵，得以跻越浦财阀，这妇人投资的光与手腕，的确不容小觑。

    熬骨汤是伊黄粱的秘方，不但对骨肌的固有奇效，更援“朱紫竞”之理，激发力以抗。汤煮，药力渗肌肤，走遍全，疼痛不堪，若不运功相抗，很快便会失去意识。 “说不定，还会死哩。世上哪个不死的？笨！”一回浸泡，大夫便这般恐吓他，也不知是真是假。

    阿傻既不怕死，也不怕痛。比起曾经历过的，熬骨汤真的不算什么。

    他对“加两斤”云云毫无反应，快手快脚褪个光，将衣折迭放好，面坐桶中，运起明玉圆通劲对抗药力。伊黄粱让阿傻抄功心诀，反覆钻研透彻，这路功法拿来练气养生，指不定真能修练成仙，可惜用于武功，太过温吞；要潜力，只能靠外力刺激，这才想了熬阿傻汤的法。

    这个熬炼的过程，一日都不能断；中断一日，又得重新再来。伊黄粱不在，便由雪贞负责添药掌杓，照看柴火，对于脱得赤条条的阿傻，两人早就习以为常，彼此都不尴尬。

    见阿傻闭目面，旋即沉空明，专心对抗药力侵袭，雪贞也只能投以怜悯的光，优雅地款摆而回，将盛了鱼片的瓦釜置于小炉之上，回笑：“那孩，可喜大夫啦。大夫对他实在太过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