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问。说不定阿傻之于十二神令，便是这样。

    至此，大夫不再求他解新招，除了锻炼既得刀式，就是继续练功，原本什么，现在就什么，勿生杂念，呆若木。

    果然阿傻突飞猛，奉命诱杀留守的两名紫星观弟，都是一对一正面挑战，轻鬆压胜；溜去邻镇游玩的三人归来，大夫让他以一敌三，阿傻仅受伤，三名“彦”字辈菁英毫无悬念，以魂归离恨天收场。

    任谁来看，阿傻的步都只能以“骇人”二字形容，但伊黄粱并不满意。

    杀此五所得，皆未超过覃彦昌那场。凛冬盛放的寒梅，一旦移温室，最终只有凋萎一途。

    留着苏彦升尚有用途，要不，以其求生意志，将二人至势均力敌，如养蛊般关押囚禁，只容一人生，或能压迫阿傻再提升。

    大夫正自苦恼，忽听一人朗笑：“因无事得，法为有心生！于千云俗求，恁地自寻烦恼。君有宿慧，缘何如此？ ”竹扉无风自开，及墙倏止，竟未发声响。

    院里，一名蓑笠、披大褂的老人缓步而来，臂掖角杖，肩负行，虽是风尘仆仆，姿满满的骨仙风。明明才穿过门，几个迈步间，人已跨过槛，踱医庐。

    “……先生！”伊黄粱起相迎。

    老人摆摆手，置笠于几，脑后葫芦髻与逍遥巾；一抖大褂反面披上，旅装摇一变，竟成玄衣直裾，掖杖如佩剑，便穿绑草鞋，仍不脱典雅的儒者风范。

    就着灯焰一瞧，老人黝的肤似乎白了些，说是白面者亦无不可；鬚髮斑驳，黑者见黑，白者见白，稍疏些的，约莫就当灰髮。五官毫无特征，每日官上能见无数，过即忘，若非双眸矍铄，熠熠光，直是再平凡不过。

    他翻开几上的陶杯茶，熟得就像在自家里。老人来见伊黄粱，向来毋须掩饰，儘以本来面目示人不妨；儒门九圣平起平坐，相互拜访乃常事，谁见了也不觉奇怪。

    伊黄粱衣讲究，几上摆放、用以解渴的茶，拿到越浦任一家名楼酒肆，亦属佳品，对大夫来说，却是难登大雅之堂。他见老人饮起，赶从上锁的柜中骨瓷茶，泽温如玉，胎薄几可透光，团手告罪：

    “先生稍坐，待我去取乌城山初雪所溶的至净云，窖里还藏有几坛，片刻即回。 ”

    老人笑着举手，示意他安坐，温眸光略微一扫，和声：“你伤势復原得如何？虽是外伤，断不可轻忽大??意。医人而不能自医，自古便是大夫之病，可别犯着了。 ”

    有此力，伊黄粱毫不意外，面愧。 “癒合良好，过几日便能拆线，劳先生挂怀。这回的事，是我失败啦，有负先生期望，实在惭愧。”

    “成败非儒孰可量，儒生何指指伊郎。”老人摇手笑，一派悠然。 “是成是败，犹未可知，人平安就好。七玄非是助力，握在手里，未必是福，现这样也不坏，借力使力，能几笔文章。

    “倒是胤铿至今音信全无，至为不妙。我在谷外发现两名'豺狗'的形迹，悄悄拾夺了一个，非是胤铿麾人，恐是央土来的探。看来狐异门那厢，也在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