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聂雨是也。你仆在街边多写几遍，世人莫要忘啦，对狗！”

    ◇◇◇

    七叔心微动，睁开灰浊的翳目。

    拄着斧刃的崔滟月，动静却比老人大得多，猛地起，才发现不知应何来，回一丝茫然之：“……者？”五官如岩刻的黝黑俊脸不知怎的，看来有孩童似的天真稚拙。

    他一力非来自苦修，而是火元之剧烈改变了经脉骨，藉由宝珠火劲，模拟修练功多年的效果——七叔不解其中理，古纪武学似乎都走这般突兀偏锋，无法以现存的理论解释。

    缺了循序渐的积累，此刻青年所面对的，是一个倏忽而来的新世界，与他二十多年来所知所学全然不同，不但难以驾驭，相对也更加危险。

    崔滟月备家手所独有的神妙灵觉，然而毕竟是外来之，他还无法分辨危机与心领神会、是官抑或意象的差别。

    他所察觉的，可能是同一室的七叔瞬息间的心绪波动，也可能是致使老人心神不宁的本来源。七叔摆摆手权作安抚，走到门边揭开黑布，眺望崖沉沙谷的最。

    萧谏纸未发火号。也许会面比想像中顺利，说不定已经结束了——

    直到老人瞥见那抹逸檐底的、一现而隐的奇异虹光。

    （……阵法发动！）

    这是最糟的事态。萧谏纸连示警的火号都不及放，敌人已动上了手。但无论动手的是谁，我方尚未全溃，否则该连耿照安排的第二防线也失去作用才是。

    老人的恍惚仅只一瞬，后便传来崔滟月透着慌张的低喝：“者！”

    庵堂底左侧的黑布上，浮线条犷古朴的兽形廓，吻凸阔、鼻翼朝天，却是一张猿形面。覆面之人格壮，一黑衣劲装，像是从堂底的暗缓缓升起，宛若幽魂，但这不过是巧妙利用了黑布与庵堂格局的障法，来人实际上是从黑布与樑的隙间钻来的，既非无明之，更不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巫峡猿。

    七叔的心沉到了底。

    若“权舆”看穿萧谏纸的局，姑假集会的调虎离山计自然不起作用，但巫峡猿能知这里，代表计画洩漏的层面更广，可能连耿照那厢也被对手渗透——

    老人忍着焦灼，挥散脑海里浮现的少年影。如今首要是救萧谏纸，想办法让崔滟月和自己活着回去。

    活着就没有输。

    “你此番任务……”他趋近崔滟月后，使“传音密”：

    “便是掩护萧谏纸萧老台丞离开沉沙谷，遇阻则杀，不得有误。”

    崔滟月微怔。他远远看过萧老台丞一回，是上白城山递冤状时，事足足让他等了三天，才委婉转达台丞之意，说此案最好找镇东将军，旁人不了手；相持之际，台丞恰自廊间经过，院生前呼后拥，其实崔滟月也没真看见椅，遑论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