觋，直是匪夷所思，在南陵诸封国间享有大名，能止小儿夜啼。

    她少女，在南方杀了很多人，赢得“停钗蝶血”的外号，惹来诸凤殿的游侠注目。梁午茉只好逃南陵，一路北上，后嫁与梁度离为妻，冠上夫姓，从此居简，才缓过了游侠的盯迫。

    梁度离标榜自不同俗，刻意娶女为妻，以为特立独行，一方面也是因为梁午茉年轻貌，夫妻俩甚是相得，着实有过几年恩时光，但任他耕耘甚勤，梁午茉始终怀不上息，随青消逝，两人间渐生龃龉，在胤野来之前便是如此。

    但女的嫉妒里并无理，没什么理可讲。

    梁午茉可以《舐红谱》毒死丈夫相好的青楼姘、染指的堡中俏婢，但即使刁悍如她，也明白胤野与这些女不同，死她的后果自己很可能承担不起。这益发助了她对胤野的恨。

    “她对我的折磨，全是背着丈夫所为，几乎没留什么痕迹，迄今一想起我仍会不自禁地发抖，怎么也停不了。”

    胤野举起玉掌，果然微带透明的指尖簌簌轻颤。她怪有趣的端详着，忍不住笑起来，一丝怀缅。“你知针尖刺里有多痛么？刺、的痛楚又是另一个境界。但这都比不上《舐红谱》凝血成针，一一顺着血刺玉里的痛……”

    耿照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不怪丈夫姦我，对她来说，我才是那个夺了丈夫之、夺去堡中诸人注目的贱货狐狸。她孤一人在这个冷的石堡里，无依无靠，除了杀人手段，仅有的骄傲全来自貌，以及丈夫为了自我标榜而选择她的'女'份。”胤野摇微笑，不无慨：“但她貌不及我，在'倾天狐'之前，谁还能自称女？她被剥夺的一切，突然有了罪魁祸首。”

    惨无人的折磨并不能满足梁午茉，她希望已饱受那些莽汉凌辱的胤野更加悲惨，一个天外飞来的恶念在少妇心底迅速成形。

    “我相信最初她原是想说服梁度离，找些驴猪狗之类的牲来糟蹋我的。”胤野说得轻描淡写，笑意未褪的俏脸在微光中看来，有难以言喻的森。“但梁度离可能没答应，又或还在考虑时，梁午茉提了个他无法抗拒的诱人。”

    传说中，惊鸿堡地最的幽牢里，囚禁着一狰狞恐怖的人怪。其实这是真的。

    怪超过九尺，浑的像是中了剧毒也似，胀团鼓成骇人的一球一球，连泽都作酱紫，五官得变形扭曲，完全看不是人。更可怕的是，怪的胀如胤野的前臂大小，上凸棱岐，宛若拳，真要贯，岂止是会破裂而已？怕整个人都要被得四分五裂。

    “梁午茉笑着咬我耳朵，细细描述先前扔去的那个女人的死状——我觉得就是那名不幸被梁度离染指的婢女——虽然在惊鸿堡的四个多月里，我日日盼着能一死了之，但那怪委实太过吓人，我记得我骇得失禁，哀求着她们不要这样。”

    自胤野至此，梁午茉是一回笑得这么开怀酣畅，尽欣赏了那贱货狐狸的求饶丑态，一把将她扔怪笼中。

    “那痛苦的程度，我想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比生孩还要痛得多。回你替女开苞时，务必记得温柔些，对她们来说，你和那怪差不了多少。”

    耿照没敢还，讷讷，忽有个怪异的念浮上心版，挟着令人栗的快锐与残酷。他隐约猜到胤野为何要说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