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钦白看了一他的，说：“是，比你髮要。”

    周声想起自己刚在医院醒来时那一髮。

    用惨不忍睹不足以形容。

    但他本的髮并不算差，黑也不枯，现在他会定时修剪，倒没有特别注意发质问题。

    周声往他上了两雾。

    随手替他抓了抓。

    储钦白合地微微低，周声指尖穿过发梢时，说了一句：“这动作让我想到了周淘淘。”

    “周淘淘？”

    “是啊，小时候家里养过的狗，我经常给它梳。”

    储钦白起，嘴角一扯。

    “不想帮忙用得着骂我是狗？”

    周声认真否认：“不啊，淘淘很听话的。”

    储钦白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安到。

    周声笑：“逗你的。淘淘是隻博，你可没有它可。”周声继续在他的髮上拂了拂，“而且，它是个姑娘，跟你搭不上一边。”

    那隻博是一位德国夫人送给母亲的。

    一直在家里养到三岁。

    父亲去世那一年，周家正是一片混的时候。

    为避祸，他被母亲连夜送上前往国外的船。那隻博则送给了一位堂刚不满四岁的小女儿，随着另一艘船跟着其余家人南，周家自此离散。

    画面里母亲穿着旗袍站在码遥遥相送。

    周声很多年不敢回忆那个画面。

    他曾说，世里走散的不止小舅舅一个。

    母亲去世在他回国的前半年，最后一封信里辗转告诉他，堂的小女儿丢了。

    不是没了，不是病了，是丢了。

    周声接手周家后，也曾和顺去过乡，只有一隻犬的小坟堆。

    老仆老泪纵横，说：“小小最喜的就是这隻犬了，船临时靠岸的时候，不知她是自己跑去的还是被人给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