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的痛愈发尖锐，刀凿斧劈似的。

    五年前那场事故后，陈鹤征忍惯了疼，即便额已经渗冷汗，他看上去依旧镇定，仔细而专注地在柜架上寻找着什么。

    天越来越暗，街上亮起霓虹，司机打来一通电话，解释说堵车堵得实在厉害，没办法上赶过去。

    陈鹤征想说没关系，开的瞬间，一阵剧烈的痛，几乎让他尝到血腥气。

    陈鹤征被迫弯腰，冷汗洇衣服的领，他有些站不稳，形摇晃，手却抬起来，伸去，抓住了柜架上的某样东西——

    一小包糖果，柠檬味。

    旁边有个年轻女孩是陈鹤征的粉丝，认了他，似乎想要个签名，又有些忐忑，迟疑地停在原地。

    陈鹤征放慢呼，忍着剧烈的疼，对女生笑了笑，说：“能不能麻烦你扶我到旁边的休憩区去坐一会儿？或者，帮我叫一值班的店员？”

    疼痛让他周发虚，几乎连直脊背的力气都不。

    女生没想到陈鹤征会主动跟她说话，又惊又喜，一面想着这人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一面磕磕绊绊地说：“可，可以啊，当然可以，我扶你过去吧！你不舒服吗？”

    女生不仅扶他到休憩区的椅上坐，还到柜台那边买了杯饮。等她回来，看见陈鹤征枕着手臂趴临窗的桌上，他睛闭着，像是睡着了，眉皱得很，额上冷汗涔涔。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四周静悄悄的。

    女孩鼓起勇气，轻轻推了陈鹤征的肩膀，“陈老师……”

    毫无反应。

    *

    地铁的站提示音和手机铃声一并响起。

    温鲤没找到空位，她抓着扶手站在角落里，透过耳机听见电话另一端的人边咳边问她：“有时间吗？帮我买儿药和吃的送过来，我发烧了，实在没力气。”

    打电话的人是叶清时，飓风卫视大名鼎鼎的台这会儿嗓音沙哑，毫无气场和风度。

    温鲤抬看了站牌，还有一站她就要到家了，于是说：“叶老师，这事应该给你的生活助理来。”

    “助理今天陪老婆产检，我给了他三天假期，”叶清时咳了两声，继续说，“比起医药外送，我更喜折腾你。”

    不等她开拒绝，叶清时又说：“温鲤，且不说我对你有恩，单从普通朋友的关系来讲，我病了，发着烧，家里没有药，请你帮个忙都不行吗？”

    摆明了不讲理，还有德绑架。

    温鲤抿，她着实没想到，人类的脸能厚到这程度。

    叶清时没再说话，直接断了线。

    之后，温鲤的收到几条微信消息，叶清时将药品名称和想吃的东西整理成文字发了过来，还有家地址以及门锁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