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廓依旧清隽，睫的影落在上面，显淡淡的疲态。

    护工抱来一束新鲜的蹄莲，剪掉多余的枝叶，放在茶几上的瓶里，让沉闷的空气多了份生机。

    陈鹤迎在病床边停了片刻，将灯光调暗，又将到陈鹤征的被向上提了提。他放轻脚步，正要去，护工叫了他一声，递过一张透着字迹的纸，说：“陈先生，这是小陈先生让我转给您的，他说住院的这几天要静养，不接受探视，让您代他向关心他的朋友们报个平安。”

    那张纸叠了一折，陈鹤迎单手甩开，第一看到的便是——

    “我曾幻想陪你走过许多时节。”

    陈鹤迎这格的人，是很少叹气的，也很少觉得为难，这一次，却很轻地叹了气。

    从始至终，他都没问过一句——阿征，你是否还她。

    不必问，答案明晃晃的，暴烈的，就摆在那里。

    灼得近乎发。

    陈鹤征那个人啊，空了一副凉薄的，冷、清隽、不可攀，谁想到，一旦动了心，竟是这样的赤诚，坦而执着。

    陈鹤迎觉得心像是压了块千斤重的石，火气抑制不住地往上冒。他穿过住院的走廊，在电梯前停，墙上的镜面装饰映一双黑的睛，里云翻涌。

    电梯门即将打开时，陈鹤迎挥了挥手，跟在后的助理上前一步，“陈总。”

    “江应霖还在牢里吧？”陈鹤迎说，“安排一，给他加娱乐活动，千万别让他活得太舒服。阿征落一的伤，总该有人为此付代价。”

    助理低眉，“我知该怎么。”

    *

    陈鹤征在医院住了七天，期间，他只见过一次陈鹤迎，行了一番不算愉快的谈话，之后，除了医护人员，再不见任何人。

    手机设置了飞行模式，社类的件都不使用，新歌全手写，房间里到都是凌的乐谱，还不许人收拾。

    有时候他会不自觉地把新写的旋律哼唱来，护工是个有腼腆的小伙，笑着说：“真好听，陈先生应该去歌手，一定能红！”

    陈鹤征坐在窗边的布艺沙发上，闻言写字的动作一顿，护工以为惹他不兴了，连忙歉：“对不起，我不该多嘴。”

    “没关系，”陈鹤征弹了笔的尾端，“我以前的确想过歌手，把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年都写成歌，在除夕夜唱给她听。后来，我嗓没那么好了，也就不了了之。”

    说到这，他自嘲似的笑笑，看了窗外的，“那时候多天真。”

    陈鹤征静养的时候，温鲤也病了。

    她太瘦，抵抗力一直不太好，容易着凉冒。早上起床时，温鲤觉得脑袋发沉，她找温度计量了量，果然有些发烧，吃了退烧药也不见好转，到了傍晚，傅染宁从图书馆回来，温鲤的温已经近四十度。

    这个数字有吓人，傅染宁立即打车带温鲤去了医院。

    只是寻常冒，没什么大问题，接诊的医生给温鲤开了些服药，又让她到输室去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