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鲤不太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她又问：“阿征呢？”

    于叔只说：“小陈总有个重要会议要参加，我先送您去蓝国际吧，那边清净。”

    旁边有几个排队单的年轻人，一边玩手机一边议论着什么，温鲤听见他们说话——

    “这翻车翻得也太快了吧，前几天还跟叶清时绑在一起，营销什么‘初恋脸’、‘氛围女’、‘最女舞者’，今天就被扒来一堆烂瓜。”

    “帖里说，那女的趁怀，勾引夫，亲啊！结果，东窗事发，受了刺激，孩都没生来，一尸两命！夫跟前妻生的儿也因为她坐牢了，好好一个家，让她祸害的家破人亡。”

    “夫和小姨，玩得刺激啊！据说夫比那个‘初恋脸’大三十岁，都隔着辈分了，图什么？”

    “有钱呗，笑贫不笑啥，你懂啊！”

    “希望叶老师独，离蛇蝎人远一，别沾上一腥！”

    ……

    温鲤手心里还攥着给小朋友泪的那张纸巾，她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格外茫然，看着于叔，也问他：“他们在议论的那个人是我吗？”

    于叔避开温鲤的神，只说：“温小，我先送您回家。您什么都不要听，也不要想，小陈总会帮您理的。”

    温鲤觉得脑袋懵懵的，上沉得要命，几乎迈不动脚步。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还是傅染宁，温鲤不顾于叔的劝阻，选择接听。傅染宁叫了声她的名字，接着就哭了，听上去特别伤心。

    温鲤安她：“别哭。”

    这话有耳熟，好像不是她第一次跟人说起。

    哦，对了，安那个撞在她上的小朋友时，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别哭，别哭。

    真奇怪，今天，她遇见的人，为什么都在哭呢？

    为什么大家都好难过？

    “鲤鲤，”傅染宁哭得声音沙哑，“江家的事，明明你才是受害者！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好不容易熬过去，现在他们又要把脏泼到你上，凭什么啊！凭什么！”

    江家，江应霖。

    原来，噩梦还未结束啊，原来，她仍然活在里面。所有希望，好的未来，那些憧憬，都是假的。

    顷刻之间，碎如齑粉。

    *

    温鲤似乎陷了某怔愣，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被于叔送到了蓝国际。

    客厅的布置还是老样，有冷冰冰的洁净。天尚未黑来，落地窗外，晚霞的调格外温柔。

    陈鹤征送她的那束香槟玫瑰，也被于叔送了过来，就放在茶几上的瓶里。童姨把它们照顾得很好，晶莹，坠着细小的珠。温鲤碰了碰它们，珠落在她的手指上，瓷白的肤，好像落着一颗泪。

    童姨从厨房走来，告诉温鲤她煲了的汤，问温鲤要不要吃一。

    温鲤摇，“谢谢童姨，我吃不。”

    童姨跟温鲤接得不多，拿不准这位雇主的，只说：“陈先生让我留照顾温小，我就住在楼的客房，温小随时可以叫我。”

    温鲤给陈鹤征打过一通电话，听筒里只有提示音，她一直等到自动挂断，之后，也没有再回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