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记载着一只只即将陨落的大妖和鬼怪。

    螭吻二字就在其上。

    为了自己朋友的命，明霜求了一回，将满浮月神力的铃铛送到了闵玉的手中。

    而千年之后，闵玉送了她一个‘大礼’。

    一字一字落闵玉的耳中，男人的瞳孔蓦地一缩。他忽然开始挣扎，手臂狠狠过铁链想要去拽明霜的手，可明霜后退一步断绝了他的靠近。

    “你骗我，你骗我——”

    “你觉得我骗你，那就当是骗你吧。”铃铛几乎嵌掌心的，带来细微的刺疼，明霜脸上笑容，“起码这么多年我问心无愧，而你，同样贵的龙却以这么一惨烈的方式在这个自己设的囚牢中发烂发臭。”

    明霜看了他一，转离开，踏大门前，她的声音再度传来：“我救过你三回，唯独第一回 没有后悔。闵玉，你的求和我的求，都只证明了一件事。”

    谁也改变不了宿命。

    到这一刻，明霜突然明白为什么那天她拿着那张像是刻意飘到她面前的纸去找韩天大人时，对方愣怔之后来的遗憾和难过。

    司掌星辰推演的神明，哪怕极力阻止，也改变不了已经开始行动的天轨。

    *

    第45章

    闵玉迟缓的记忆开始复苏。

    他记起了那天尚且年幼的神鹿急哄哄找到自己, 在他愣怔之时，张地将金的小铃铛到他怀里的样。

    因为赶路赶得太急，一张白皙的小脸红扑扑的, 因为才几百年的成期, 属于神鹿的能力还未被完全开发，路上摔倒了无数次, 柔白的手背都是草木石块划过的伤痕，唯独那只铃铛保存得完好。

    她睁着亮晶晶的睛, 对他说：“我询问过浮月大人了, 她说铃铛送给我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把它送给我的朋友，我自己主就可以。闵玉, 那我把这个铃铛送给你了哦，你一定要随携带，还要好好保存，好不好？”

    同样年幼的螭吻不太明白她送礼的初衷，他也没有多问，因为送完礼的神鹿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而后的几天他坐在郦湖边上, 时不时将金铃铛拿来看一。他也没来得及告诉明霜, 他很喜这个小礼，铃铛上的气息让他觉得很舒服, 舒服到每天都恨不得多睡上两个时辰。

    ……明明那时候那么好。

    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闵玉盯着的天板, 银白会反光, 一圈圈的光模糊了他的思绪，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一步一步地坠落, 坠落至无尽的渊。而不知什么时候起, 渊里突然多了一抹光, 他迫切得摸、追赶光芒，最终还是睁睁看着那光与自己越来越远，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