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了酒店, 宋离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清瘦的脊背抵在门板上，他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消，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开始自动回放餐厅发生的一切。封愈的那一句“你还没有同意当我男朋友”落之后, 混着旁人谈声、碗筷碰撞声的餐厅仿佛瞬间陷了极致的安静。

    那一刻宋离的耳中能听到自己的呼, 能听到窗外掠过的飞鸟扬翅的扑棱，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嘭、嘭、嘭的有力动。

    漆黑的眸眨也没眨就这么呆呆地盯着封愈看。

    他的震惊溢于言表。

    而宋离对面的封愈也没有多镇定。随着最后一个字消散在边, 他开始在心里自言自语——他是不是太直接了？是不是速度太快了？但是不快的话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他封愈活那么久，想得到的都得到了, 没理被人抢了喜的人吧？

    混的思绪伴随着心脏快速而有力的动, 男人盯着宋离，生平第一次会到什么叫觉心到了嗓，张得快吐了。

    他想, 比起之前，这才更像是一场无声的宣判。

    而这场宣判的结局说好，也可以说不好。

    因为宋离依旧没能成为封愈的男朋友，但他也没有直接拒绝。

    诞生千万年的神明以前也被求过。

    就像此刻的封愈一样，但他们比封愈更大胆更直接。印象最的大概是两千年前的应龙慕烨。作为神明韩天的好友，慕烨第一次随着韩天来到神都就对宋离一见钟。

    第二次遇见更是觉得夜不能寐, 要是不能和宋离在一起, 那简直比死还难受。

    于是兴致冲冲地就跟宋离求了。

    当时的韩天就在现场，以一同的目光望着慕烨, 慕烨不明所以。

    英俊的应龙在妖界也是鼎有魅力的存在, 至今为止还未有谁能够拒绝他。

    他相信, 即便是神明也一样。

    然后他就听到了宋离温和的四个字：“不好意思。”

    慕烨脸上的笑容僵了，死活不信非要拽着宋离让他多考虑考虑。而后的再三追求终于让宋离忍无可忍, 起了拳。

    慕烨是角青紫的状态哀嚎着回妖都的, 看上去可怜得要命。

    然而宋离却连个多余的神都没给他。

    可现在宋离却发现, 他对封愈别说是揍一顿，连拒绝都没能到。

    顺着门板落坐在地毯上，青年微微皱着眉，开始思考况是怎么从他和封愈都对醉酒后发生的一切到尴尬羞耻所以选择互不联系变成了封愈跟他告白。

    但想了半天，他也没想明白。

    封愈喜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