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拓的表纠结了几分，在封愈的不耐达到峰时, 终于开了：“就是当初的借, 认为老大你的酆都之主位置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的。”

    酆都城外。

    来自桃止山、罗浮山以及罗酆山的恶鬼们排列得整整齐齐，而桃止山鬼帝李思一黑衣踩在半空之中, 他望着酆都城的方向, 声音低沉却如同波纹一般向远扩散, 周围的空气隐隐浮动，耳边尽是他清晰的嗓音：

    “诸位, 虽然已时隔多年, 但依旧无法掩盖封愈酆都之主的位置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的事实！当年不知他利用什么办法跨越幽冥河离开幽冥, 这已打破了地府维持多年的秩序，而后他甚至以残忍的手段杀死卞逍大人，此行为更是让人唾弃！”

    站在李思首位置的是陈兴和耿寺。

    耿寺听到这番话，眸中迸发烈的恨意。与陈兴和李思不同，他是独臂。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人群之外，风从酆都来扬起他空的袖，袖边缘着而过，呼啦啦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声音都在迫耿寺回忆曾经。

    他的手臂是封愈生生扯来的。

    封愈因为跨越幽冥河而被卞逍盯上，他作为卞逍的得力助手前去试探封愈，当时虽然没受什么伤。可封愈前去酆都找麻烦时，他就在卞逍侧。说来还是幸运，因为卞逍亡，而他只是断了一条手臂。

    可——

    这份幸运带来的是数不尽的耻辱。

    他在封愈继位酆都之主后为表衷心选择了隐退，就那么藏在罗酆山的一亩三分地，换来了几百年的平静。可耿寺同样明白，这些年但凡有一人称赞封愈，就会将他这个手败将拖来鞭打一次。

    他甚至亲耳听到过罗酆山恶鬼谈：“酆都那位真的那么厉害吗？”

    “那可不，咱们大人的手臂就是他扯断的，我当时就在现场，酆都那位都没费什么力气。”

    耿寺站在两只鬼看不到的地方，神骘。半晌之后他才缓缓松开拳，让人把那两只私里讨论当年之事的鬼丢了幽冥山。

    那些回忆仿佛发生在不久之前，清晰得让他有控制不住此刻的绪波动。

    陈兴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划过耿寺，没错过对方脸上表的变化。他扯了扯，上前一步应和李思的话：“这么些年来，封愈手上占了无数同类的鲜血，手段又极其狠毒，实在不适合酆都的主人。”

    尤拓与骨涌跟在封愈后抵达酆都城外听到这番话时，差笑声。

    听听，这说的是鬼话吗？

    从幽冥山走来的鬼，要是手段不够狠毒，早死八百次了。

    还不适合酆都主人？

    尤拓嗤笑一声，抱着双臂：“照你这么说，那谁适合当酆都的主人？你吗？一个在罗浮山藏了几百年的怂比？”

    骨涌相当不给面地大声笑了。

    尤拓这话是一没说错。因为当年封愈撕烂了卞逍和耿寺的一条手臂以后，继位嶓冢山鬼帝的席兴业便极为气愤，更是扬言要联合其他四方鬼帝将封愈杀了为卞逍报仇。结果已经见识了封愈那凶悍杀伤力的陈兴心中惶恐，竟然告知席兴业自己要闭关，没空掺和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