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缓缓眯起睛，开清楚唤清了对方的份：“戈沭。”

    戈沭从前能维持人形，如今却显得困难，他的视线越过宋离看向风急浪的海面，声音里逐渐透几分无奈和疲惫：“你看到了。”

    “新的天似乎在刻意宣告它的存在，它用那么愚蠢那么狠毒的方式，告诉我们它即将掌控这个世界。”

    “阙临。”戈沭望宋离那比今晚的夜还要沉郁的眸，“你的犹豫意味着更多生命的消亡，无人可以在这场异变中独善其，不是你，还是那群无辜的人类。”

    雨越越大，一滴滴砸落地面时溅起的泥渍和响声仿佛在附和戈沭的话。

    他：“五位神明如今只剩你，你该承担起你的责任——让它消失，从这天地间彻底消失。”

    *

    第70章

    接去的几天, 国各地都很安静。

    那一夜连续发生的三场灾祸仿佛只是幻觉，但每一个在灾祸中失去生命的遇难者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宋离偶尔会站在鬼门关的角落里，他修清瘦的影笼罩在黑暗之中, 目光直视着从鬼门关的鬼差和游魂, 这些游魂面上表不同，有的悲戚难过, 有的满目解脱。

    但前几天宋离见到的那些在灾祸中亡的游魂，都是失魂落魄的难过模样。

    青天白日, 封愈就靠在丧葬品店的沙发里,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老旧电视机上，目光很快便抓住了那位于角落的影。

    宋离在看游魂。

    封愈则在看宋离。

    明明角度不明，光线昏暗, 只能勉看到一个隐隐绰绰的影。但封愈觉得自己好像能将青年的五官和表全收中。

    “老大，你这两天老是盯着电视机看什么呢？鬼门关有那么好看吗？”

    尤拓今天去给丧葬品店货了，这大个大个的别墅豪车都是骨涌从地府搬过来的，不过为了不让周围的商家怀疑，只能走明路装在车里再送到丧葬品店门。他抬手扛着两别墅从封愈的后走过，又特地绕回来, 神逐渐变得狐疑。

    他发现他家老大这两天有奇怪, 一改平时黏着宋离的姿态，没有去茶店, 也没有去白日清吧, 就跟个木似的杵在这边看鬼门关的监控直播——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好？

    尤拓忍了忍 , 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的再次发问：“老大, 你是不是和宋离闹矛盾了？”

    封愈的目光依旧黏在监控的角落里, 但面对尤拓的询问也没有无视的意思, 反倒是懒洋洋地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