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捡的时候，不知被谁踩断了指骨，事后也没钱医治，只能等自动愈合。

    其他手指伤势较轻，唯独无名指，况最为严重，历经时间的自然愈合后，成了如今这副跟老树疙瘩一样丑陋的模样。

    他已经不上漂亮的婚戒了，人也憔悴沧桑，隻留一病痛，没有任何昔日“商初时”痕迹。

    连曾经引以为傲的家世和相，都在因果报应里，该还的还，该老的老。

    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去尝试，再一次上戒指？

    外面起风，玻璃窗被哐当哐当地砸，让商初时想起，他生两个孩的时候。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隆冬，积雪压垮了诊所附近的电线杆。

    商初时躺在冰冷的床上，因为停电，小诊所里没有气空调，冷得刺骨。

    空气太燥，鼻腔里的冷风冻结了鼻黏，细血因此破裂，粉红的血。

    咙和肺被冷空气占领，更是难受到极，加上寒冷的胁迫，让他浑没了知觉，直到阵痛开始。

    那是他从没尝过的剧痛，被踩断手指的时候没有，被活生生打脱视网的时候没有，从池霆看不见的地方仓皇逃离时也没有，就像是电锯在里嗤嗤地搅动，痛得连呼都数次停止。

    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可能是老天爷觉得给他的惩罚还不够，让他在剧痛的折磨中，发一声比一声嘶哑凄厉的惨叫，历经二十几个小时的阵痛，才在濒死的边缘生两个孩。

    当朋友把孩洗净，包起来放到他枕边时，他连看都不敢看一，唯恐会因血脉的牵连，无法克制涌动如泉的思念，哀伤到无法支撑去。

    可是，那个时候连回想一都觉得痛到无法呼的人，如今活生生站在面前，他却平静了许多，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歇斯底里。

    可能，是因为，他贫瘠匮乏的生命里，有了新的寄托。

    新的一天来临，早上商初时振作神，趁醒得早，去给宝贝们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