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纠正让饭桌上涌动的空气凝滞了一会，梁悦松开皱的细眉，从刚才工作问题带来的不愉快中多余的绪。她端起碗筷吃了几凉掉的菜，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周日晚上有时间，到时候过去。”

    这时候许戚一般不会主动开，还在气上的梁悦很有可能迁怒他。如果能未卜先知，许戚一定选择把这句话放在电话来之前说。

    “我有颗牙齿蛀了，昨晚一直在疼，能找个医生看一吗？”

    “爸妈叫我们周末晚上去家里吃饭。”

    许戚说完这句话没有上低，等待坐在对面梁悦的反应。

  许戚盯着唯一那模糊了重影的背影，扣在旋钮上的手指关节用力得泛白。他关掉相机，弯腰放回副驾驶座的布袋里，手置在车门把手上了一个呼。

    “廖医生今天不上班。”听见对方忽然提及的名字，前台小稍意外，重新打量了一前这个男人。

    “怎么又去？”果然，梁悦一放手机，语气比刚才训人更重三分，“上周才去过，除了那几句反反覆复的话又没有别的事要说，你回绝掉，就说我没有空。”

    桌上的饭菜快要凉了，梁悦还在理工作来的电话，对那吼了几遍‘方案有问题，听不懂人话吗’，上一秒正带着怒火重重红键。

    这老旧的款式早十年前还算行，可是现在就和这个男人一样浑上都写满了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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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台小已经对这一程了然于心，对面前走来的男人抹微笑，“当然可以，请问你有预约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帮你挂一个号。”

    形比一般男人都来得清瘦，洗得发白的衬衫皱垂在上。一张脸是让人看了就会忘记的相，毫无气的肤透着久病未愈的虚弱，让人不禁担心他会不会说着话就倒去。唯一还算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黑框镜，遮挡住睛。

    回绝掉亲人见面，就和回绝工作一样。许戚就着菜吃了一米饭，缓慢地咀嚼，又缓慢地吞了去，“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看见对方挪动鼠标即将去，许戚有一丝慌，仓皇打断：“不是，不是现在，请问廖医生在吗？”

    许戚对这个结果没有表现失望，仿佛早有预料。他，抬手指了一桌面，换了一更加小心的语调询问：“我可以拿张名片吗？”

    许戚留一句谢谢，从装有一打名片的塑料盒里一张印着‘今硕牙科’和联系方式的名片袋，转消失在了车中，就像从未现过。

    这样一个不起的人，即使以前找她挂过廖医生的号也不会留一印象。前台小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改天再来吧。”

    “上面放的都可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