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戚前的光忽明忽灭，一会是库黑压压翻涌的浪，一会是光烧灼的气息。不记得过去多久，的塑胶跑硌着恢復的脸颊，疼得许戚了一气。

    手心撑住地面缓慢直起，远打球的男生刚好失手扔来一颗篮球，弹越球筐，差过许戚脸颊。

    人群为这个巧合爆发一阵笑声，没人去看许戚苍白如纸的脸。

    “你们别欺负许戚了，要打球就好好打！”

    女生清脆的声音把看闹的男生们一一骂了回去，篮球原路丢回，许戚抬起僵的脖，站在面前的林安楠抱着膝盖蹲，底着陌生的担忧，与他平视，“你跑完两圈就倒在这里了，觉还难受吗？”

    “还好。”许戚嗫嚅，厚重镜片后的视线不断往偏移，不敢凝视女孩明亮净的睛。

    怕多看一，就会让她发现自己的慌与自卑。

    “难受一定要告诉老师，那群男生太坏了，我让他们帮忙把你背回教室，没有一个人肯过来。”

    林安楠忿忿地替许戚抱不平，毫不遮掩对这欺凌行为的鄙夷，见许戚的脸依旧差得不像话，她打住了自说自话，改问：“你渴吗？要不要喝？”

    “不用。”

    许戚心里想的是‘好’，说却变成拒绝，这问题在他以往的经历里太少有，本没有熟悉的应对方式。他的发胀，品尝懊恼的滋味，可能还没有从刚才剧烈奔跑的两圈里恢復神智。

    气氛稍有尴尬，默了会儿，许戚生疏地用磕磕绊绊的低音加上一句：“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

    林安楠一不为许戚的不近人而介意，笑容不减，比午后光还要灿烂几分，“毕竟我是班嘛。”

    堵在的酸胀像细小的电穿过五脏六腑，裹挟着温度淌去僵的四肢，带来一般复苏的温。

    晚上回家，许戚吃完晚饭把自己锁卧室，从床里取日记本翻开新的一页，蘸着悸动写一行隽秀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