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是那么自然，甚至还用小动作了他，哪里又像在为不能同去京城而怄气？

    退后，金盏忍不住悄悄问银盏：“夫人与三爷是不是吵架了？”

    他似乎很执着这个答案，慢吞吞地，给她时间好好考虑。

    “别多想了，三爷都没说什么。”

    帐里太黑，殷蕙看不清魏曕的表，隻觉他的呼陡然急促起来，莫名叫人觉得危险。

    “真不想，祖父去过南边，说本没有传说的那么好，冬天冷夏天闷，秋虽然气候宜人，却时间太短，远不如平城的气候叫人舒服，再说了，衡哥儿这么小，带去肯定不方便，不带他，叫我离开他仨月，比要了我的命还难受，我可舍不得。”

    殷蕙真不想，她隻想他快，别在这节骨吊着她。

    “不想去，太远了。”她偏着，想避开他的气息。

    金盏：“但你没觉得夫人在三爷面前，好像不一样了吗？”

    夜黑人静，金盏抱着汤婆取的时候，室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动静。

    所以，她真的只是放开了本，而她的本，也没有像之前表现来的那般在意他。父王让他娶殷家女是为了利益，她也并不曾真正把他当夫君看待，之前的谨慎殷勤都只是初来乍到的试探摸索，一旦有了儿在王府立足了脚跟，便可以把他推开，连装贤惠温柔都懒得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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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怎么可能敢与三爷吵架，这俩人本也吵不起来，只要三爷皱皱眉，夫人都怕得要认错了。

    她喜这样的夫人。

    金盏，可心里总是莫名地不踏实。

    金盏就在被窝里笑了，果然是她多虑了，三爷与夫人亲密依旧呢。

    今晚该金盏守夜，九月底的平城几乎就是了冬，哪怕屋里烧着地龙，刚铺好的被窝也冷清清的，幸好夫人恤她们，也赐了汤婆来。

夫人首先会恭恭敬敬地服侍三爷，然后也会努力找些话说，如今呢，三爷还是那个冷冰冰的三爷，夫人虽然不冷，可好像不搭理三爷了，也没了那份恭敬劲儿，瞧瞧，洗完脚竟然直接钻到里面的被窝躺了。

    魏曕缓缓地问，吐字的节奏与动作一致。

    “二嫂将京城夸得那样好，你真不想去？”

    银盏沉默，是不一样了，夫人又变回了殷家的二小，我行我素，不必看谁的脸。

    为了打消他那本不必有的怀疑，殷蕙一气解释了很多。

    魏曕：“真不想？”

    殷蕙有五雷轰的荒谬，这时候他不专心办事，说什么话？还提什么二嫂，京城又是哪辈的话题？

    银盏意识地摇摇：“怎么可能。”